第二回 西走凉城
作者：天朝阿姨酱
| 第二回西走凉城 皇宫后院里一派的花团锦簇，俛筠到了这里也是一气混冲直撞，没一点规矩，老远就喊着皇奶奶然后蹦到了皇后怀里。 皇后抱着猴儿似的个半大小子心尖尖肉干干的亲了一通，这才赐了随行俛易和江栻的座，却还是死抱着孙猴子俛筠不撒手，皇帝下了朝就看见个值钱宝贝没得一点形象。 俛筠见着皇帝还算懂点规矩，跳到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这才甜甜的叫了声皇爷爷。 皇帝看自家孙子粉嘟嘟的一团也是欢喜，赶紧拉了起来先赏了个荔枝，说了些俛筠不懂规矩，要好好学习的话，这才允了俛筠江栻两个小的和太监们玩耍，随即招了俛易问话。 “你父王昨儿个回府给你知会过了吧？” “回皇爷爷，父王已经给孙儿说过了，孙儿斗胆，想求皇爷爷一件事”俛易说着，便以经跪了下去，皇帝品了口茶也猜不出这小子又要来哪出只好点点头让说。 “孙儿斗胆，愿替父皇去一趟凉州，拳当历练！”说完俛易便伏了身子，一副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皇帝听了开怀大笑，赶紧准了俛易平身，和着皇后直夸俛易有志气，但也不免不放心，当年安兴王爷凉州招安时也已经二十岁，孙子才十六，年纪轻轻不免放心不下。 “皇爷爷放心，孙儿定做万全准备，绝不会出了差错。” “就怕是你自己个儿出个好歹来！其他事怕什么！”皇后皱着绣眉瞪皇帝，皇帝仰头大笑“怕什么！我邵家的子孙哪有那么金贵！去吧!朕准了！” 俛易又赶紧谢恩，出了皇后的依凤殿依旧是平日里的模样，不见半点骄气，直到领了两个小的回府进了些晚饭，这才报备给安兴王爷和王妃。 瞬间一大家子又是炸开了锅，王妃哭嚎着皇帝没良心相公没良心，儿子也没良心。 王爷高兴的两撇胡子翘上天连夜吩咐府里给世子准备行李。两个小的一头雾水，只道老大要出远门玩儿去了，这一走不就是独孤求败，寂寞青山冷么。 是夜，俛筠猫着小腰窜进了江栻的床帐子，江栻正眯着狐媚子大眼睛打瞌睡，见俛筠跳进来就知道没好事，便赶紧表立场“我知道你要跟易哥哥去！你可别再拉着我！指不定这次就是我挨鞭子了！”说毕连人带脑袋全塞被子里干脆不出来，惹得俛筠嘿嘿嘿地混笑。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啊，我道是你怕什么呢，原是怕大哥的鞭子，别怕！那鞭子可一点儿都不疼，跟猫挠似得还不得劲，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保准他们发现不了！” “真的？那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怎的可能？有小爷我带着你！你就在拉衣服的马车包里睡个美！赶明儿一睁眼就已经出了西门了！”俛筠鼻孔朝天满脸的唯我独尊，江栻笑他不知天高地厚，眉里眼里全是笑，弯弯的嘴在昏黄的蜡灯下玲珑剔透，着实把俛筠迷了个千树万树梨花开，脱口就出了一句“栻儿……你为啥生的这么漂亮？比芙园小舟还漂亮……” 俛筠话一出口心里就道了声“要糟！” 果然江栻原本笑眯眯的眼竖调起来，伸手就就冲俛筠小嘴上一巴掌，打的的俛筠晕头转向，还没回过神儿，江栻就已经抽抽搭搭的哭骂：“我知道我打小就寄在世子爷您的府上！你平日里不说！这会儿全是把我当做了院子里下作的色儿……那你还不如别叫我表少爷了……干脆就叫我……叫我……” “叫你什么？”俛筠听到后面也不觉怕了，打诨道“栻儿可不是那不阴不阳的小舟相公可比的，我家栻儿哪能和那些个人能够相比的！”说完更是得寸进尺的钻进了江栻的被窝，小手小脚缠上江栻“今晚爷就歇这儿啦！” “又睡这儿！你不是要带着我追大哥么？回回睡这不是睡死过去就是整夜闹的睡不下，我要信了你就不姓江！” “可别！江还是要姓的，表少爷你您就看好吧，明儿你要是躺不在去凉城的车上，小爷就天天供你使唤！不过要是成功了……” “怎样？”江栻斜眼问着，更是娟媚得一塌糊涂。俛筠吞吞口水，突然变成了平日里最是烦结巴。 “要是成功……你……你就得让小爷亲一口！”一句话吼出口，俛筠缩着脑袋怕江栻又拍他嘴，更是伸手捂住了嘴。 江栻看了哭笑不得，只得点头答应。得了回应的俛筠却是怎么都不能相信江栻就这么简单的答应，得寸进尺到“不成不成！看来你是不相信小爷我了，我得先收利息！”说完也不等江栻反应蹦起来就冲着江栻水灵灵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嘴，亲完立马翻身闪出了屋子，留下江栻万丈的怒气全撒在了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被褥上。 到了第二天天灰亮，从不在日上三竿前起床的安兴王府小世子总算是体会了会儿凉夏，大半夜哆哆嗦嗦壮着胆子把江栻从被窝里抗到了后院里，下人已经拾掇好了大世子的行李，一整车的衣服吃食，还有辆精致的小车，估计是给大世子随时休息用的。 这会儿离出发还早，下人一个个散了去找吃食为上路填肚子。俛筠使出吃奶的劲儿总算是把睡死过去的江栻背上了马车，等到用包裹掩藏好了自己和江栻已经是筋疲力尽，居然就也睡了过去。 江栻是被一阵鬼哭狼嚎惊醒的，他迷糊着张开眼竟真的在马车上。有股风吹进帘子带着临水的湿气，想来是已经到了西门郊外。掀开帘子，前面有辆蓝布小马车，还有几个安兴王府里江栻都见过的下人，一个个都掩嘴躲在车后偷笑。 “大哥！大哥！你别着急上火！我们是想着你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不放心！啊……”随着一声鞭响，俛筠圆润的小身子就滚了过来，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打裂，看来大世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俛易也不多话，提着马鞭扬手就抽，吓得俛筠手脚发软竟连平时最最利索的嘴都不能使唤了。眼看俛筠白玉似得白脸儿上马上就要挨上一狠鞭子，江栻在旁看了心想这可得了，赶紧冲下马车抱住江栻。俛易见江栻又跑出来挡驾忙收了势，可毕竟是上了火的一抽，即使收了力抽到身上也还是疼，只听得啪一声鞭响和着衣服撕裂的声音，俛筠知道这次真的是闹大发了。 “大世子还是息息怒吧，我和筠儿可真是放心不下你……”江栻说完，竟是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俛筠俛易两兄弟彻底傻眼儿“筠儿……这抽了一鞭子他怎么就晕了？” “放屁！你个黑心肝的坏蛋！我们好心来陪你！你还打我们……哇……”不等话说完，俛筠就两手以撒跪在江栻身边哭，闹得俛易更是心里没着落，心想么不是真的打坏了…… 看笑话的奴才们此刻也不敢再怠慢，赶紧从地上抢了江栻，又是掐人中又是天灵灵地灵灵，一顿凉水从头灌到脚，江栻这才慢悠悠的转醒。结果一睁眼看到俛易，头一转，眼一闭，却还是满眼的悲痛欲绝誓不相认装。 俛易没法，只好吩咐了安顿江栻和俛筠上了本是备给自己的小轿，自己骑马，赶在正午高阳之前抵达客栈。 “栻儿，疼得厉害不？”一上马车，俛筠就拉着江栻的小手紧张兮兮的问，却是半天不见江栻回答，一直等到车外俛易吩咐给王府回信报了两人的平安，江栻这才笑嘻嘻的伸展手脚爬了起来。看到俛筠一脸受骗似得愤懑不平，江栻轻笑着点点俛筠的鼻头：“傻栻儿！等大哥报了家书，我们不就能名正言顺的跟着去凉城来么！虽然我昨晚已经留了书信。” “嘿嘿！还是栻儿聪明！”俛筠笑着扑到江栻的身上，想想又不对赶紧爬起来“栻儿怎么昨晚就留信了，知道咱们今天就要跟大哥去么？” “真是傻，你不是说了我要醒在马车上的么？当然要先留封信了，不然府里这会又该鸡飞狗跳了。” “栻儿原来信我啊！栻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脑袋也真真是厉害！”说完又扑将了下去，结果“嗷”一声撞了肩上的伤口，也撞了江栻背上的伤。两人看了彼此的惨样，又笑闹这撞做一团，全然忘了俛易就黑着脸坐在轿外的马背上。 邵氏王朝疆土万里，西出临关幅员千里均收于治下。凉州城，王朝西疆用以管辖下属陇右两省的都护，凉州城都护孟子江早已接密旨出城千里迎接特使钦差——安兴王府大世子俛易。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上的邵家三兄弟，却还是水生火热中。 “大哥……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啊……我的pigu上都快生茧子了，还有还有，你看我满嘴的沙土，这凉城难不成是沙子砌的？”最娇气的果然还是小王子俛筠，马车里摆满了随行路上准备的瓜果，沙瓤的西瓜用河水冰的透心凉，可还是堵不上这小少爷的小嘴。 “你叫唤什么！嚷嚷着要来！来了却是哼哼唧唧娇声娇气！你看看人家栻儿同你一般大小，一路上还要照应你，栻儿可说过一句？”俛易忍着一路上被马背磨得发红滚烫，疼的发狠的两边大腿内肉，一边呵斥俛筠，只觉得这西疆荒郊野岭，哪有书上说的什么大漠孤烟，吸到鼻子里的气里都带着沙土，连绵的矮山竟长不出一颗一寸高的蒿草，心里不禁对父王生出敬佩之情来，不但带着军队穿越这不毛之地，甚至征服异族，这等丰功伟业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拥有。 俛易坐在马背上凄风苦雨壮志未酬，却不成想俛筠竟突然来了豪情，跳出马车非得要在这平生未见的壮景下吟诗一首。 望西疆河山，风景无边，惊沙尽数东流去，苍山屹然不相拦，豪意谁知？ 新将尉本色，诗酒唱和，下坐稚驹作铁蹄，吾得立志破长风，尔往哪里？ 一首吟毕，俛易只觉长风破浪，千万铁骑在手下一涌而出，惊魂未定之余转头看已是一脸得意的俛筠一时千言万语堵住嗓子竟吐不出一句话来。 恍惚间又听江栻接到“怎是‘尔往哪里’？小筠儿若要坐了铁骑豪意西疆，我们又怎可能落后？定当一同踏遍这荒僻野原！哈哈哈哈……“ 俛易看两个少年肆无忌惮仰头大笑心下一阵悸动，心想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股子小老虎劲儿出来虽叫人哭笑不得，却是真的激愤人心，于是也接道：“也不知羞，小筠儿你可知将尉是武官，哪里会诗酒唱和？你也不怕丢了父王的脸！做的什么鸟儿诗，词不通意！先生听了不骂你才怪！“两个小的混笑这也不理，干脆捡了树杈混搭乱闹，却不知随口的油诗让俛易扫去一片阴云，壮志顿生。 三人随着沿着官道一直向西，说来奇怪，这一路来漫天黄沙满地石砾，可到了凉州地界，竟然突然冒出片绿林来，清的见底的河水穿城而过，原是塞上江南是这样得来的。 俛筠路来被这美景勾出了诗情画意，满肚子的豪情不泼洒一下简直就要憋死，他闹着俛易改骑了马，挥着马鞭，真把自己当成了西疆陇原上的小汉子。 到了凉州城的地界碑，远远看见几百号人聚集列正，俛易心下一惊，又见十几米地帐子上均是凉州城都护孟子江的孟字旗号，近了再看，仪仗上镶的是橙黄的马麟边儿，这才放下心来。近到阵前，只听数百人齐吼“拜见大世子！“一声振聋发聩，迎着烈风竟是让俛易难平心神。 俛易整好衣冠下车，鼓足了吃奶的劲才喝了声“免礼”，两个小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俛筠翻身下马窜进马车和着江栻悄悄挑开帘脚张望。只见那安兴王爷曾一手提拔的都护孟子江竟然端立在马背上，并没有随士卒一同向俛易请安。直到俛易走近了，这才下马，但也并未行礼，只抱拳道了声好。俛筠看了胆战心惊，心想这凉城都护不识好歹！不管你在这万里西疆怎么叱咤风云，但俛易毕竟是皇子皇孙，下官见礼至少要单膝跪地，这样抱拳作揖，难不成天朝大世子是江湖上的宵小不成？这等的大逆不道，难不成在这西疆佣兵百万，已经有了不臣之心，说不定那看似脑袋缺根线，给皇上献哈儿契美人的尚书，也有可能是这厮授意的！ 俛筠在这边甩着小脑袋推推测测，那边俛易却已经乘上上好的骏马，随孟子江往凉州城里走。进了凉州城，竟然是倾城百姓夹道欢迎。俛易接到的旨意确是暗访无疑，安排孟子江到城外迎接想来也是担心所致，为何到了凉城，却已经是人人皆知？ 俛易暗自斜眼看以自己平行的孟子江，那老儿却连一句话都不说，只叫亲信散开人群，全然看不出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气氛一直如此不阴不阳地到了都护府，孟子江这才吩咐下人收拾俛易随行物事，见马车上跳下两个半大小子只稍一愣，便变脸笑迎俛易三人入府。 都护府的前厅巍然壮观，过了前厅仆役穿梭如多过市，见孟子江回府，却都只向孟子江行礼，虽然他人走在俛易三人身后，但众人对俛易等人全然不加以理睬。俛易纵然再不悦，这时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等到一行人到上房列坐，已过了半柱香，沿途山石流水，阴林叠嶂，就是高在皇都的安兴王府也没有其万分之一的华美娟丽。俛易三人一路飞沙走石的过来，很难想象这黄土高原上还有如此秀丽的景色，连皇帝的后花园也难与其媲美。 俛筠这次倒乖觉，和江栻手拉着手跟在俛易身后一句话都没有敢说。他能感到俛易愤懑但又压抑的心情，但也不能出声令俛易为难，只得乖乖立在俛易身后，等看这孟子江如何发作。 “世子大人远道而来，就在臣下寒舍休整休整！”孟子江说罢也不能俛易接话，扬声喊道：“管家！带世子去提前备好的须兰阁！随从的下人就在须兰阁的别院！快！”管家忙忙应下，孟子江这才回身对着俛易拱手道：“世子大人这便歇了吧！” “也好……真是有劳孟都护烦心了” “哪里哪里……” 须兰阁坐落在都护府的西北角，四周没有旁门，只得步行到中院，才能从府中侧门出入，也就是说俛易三人一举一动都不得自由。 可令俛筠没想到的还在后头“这老王八蛋要爷爷我住在下人的屋子？”等到那贼眉鼠眼的管家告退，俛筠冒着万仗的怒火摔了都护府下人献上的瓜果吃食。 “筠儿你莫急！这老hundan估摸着是真的不晓得你我的身份，这样倒还安全点，照今儿个看来……大哥这趟定要不容易了……”江栻拉了俛筠坐下，缓缓地拍俛筠的背，怕这小气筒子子又气出个好歹来。 俛易接着说“栻儿说得对，筠儿你莫气，看来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异族变乱，这孟子江决计也逃不了干系。” “这倒都是小事，只是这王八蛋龟儿子今儿个竟敢如此慢待大哥，见了也不行礼，府里的下人也不知教训！还有！大哥都没说话，他凭什么就赶我们过来？”俛筠说完顶着憋得红彤彤的小脸眼看就要掉眼泪。 “哈哈哈哈……小筠儿竟是在为了大哥我生这么大火气吗？这可真真是值了！你们两个就睡在外屋，吩咐安兴王府的几个下人嘴巴紧点！就说你两人是我的贴身侍童，让收拾被褥去吧。” “是……” 等到了戌时，兄弟三个正闹着笑话俛筠午间气急了眼睛里挤猫儿尿，都护府管家就来传都护的意思，说正厅正在为世子预备晚宴，让世子挪尊步赏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接风洗尘，却不知这居心叵测的凉州城都护又要唱哪出。 俛筠三人到是厅里已经高朋满座，众人见俛易进来纷纷离席恭迎圣驾，只余孟子江倚躺在高位上对着俛易只是举杯相邀“世子大人可真是难请，难不是看不上我这小宴，赖着不想来？” 俛筠江栻听了一惊忙抬头看俛易，俛易却是一切从善如流，顺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上前“都护哪里的话！都护这院子实在是太大了些，俛易带着两个童儿可是历经万难才到这儿，你可莫要错怪侄儿啊，不过既然迟了，还是自罚一杯的好，莫要让都护说侄儿不知礼数！”说完俛易仰头灌了一杯烈酒，众人皆附和叫好，都护这才起身迎了俛易亲自带俛易入座，却是位列都护他自己的右下席，众人看了也不加干涉，只管低头吃菜。 等孟子江回了上位，这才道：“世子果真是年轻有为，不过话说回来，这按辈分，世子你确是我的世侄，你这句侄子说的可是对极了。想当年你父王与我有知遇之恩，我们一同攻下这凉州城，当时你父王说‘要是我们是亲兄弟便好了’，索性，我俩便一不做二不休！在这儿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当时的情景我可是历历在目，没想成十多年不见，他的儿子又到这儿了！哈哈！这可真是岁月不饶人了啊!”孟子江说完自饮一杯，满脸尽是对旧时的怀念之感，俛筠立在俛易身后看了却更觉得这人虚情假意。 “父王也是时常对我们几个提起您当年雄姿，侄儿听了敬佩不已，今日见了都护果然一派英雄气概，实在是我等后背的楷模！侄儿在此敬都护一杯！“俛筠听俛易故意在这儿拽酸文一阵好笑，这傻老头儿都护听了却似乎是十分受用，也不想想!要真敬重您老人家能不通篇不叫一声世父？真真是有勇无谋！ 说话间，下首地一小官出席进言“早闻世子才思敏捷一表人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下官甚是仰慕，甚是仰慕……请世子大人恕下官无礼，私下专为世子大人编排歌舞一首，请大人雅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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