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一箭双雕

作者：三丫

    玉瓒看着哀伤的如英姑姑，或许，她会知道自己母妃之坟的下落！只是目前战事迫在眉睫，他分身无术，想来想去，还是先将如英姑姑先安置在宫外一处比较妥当！

    毕竟，她跟随连清漪从嘉国而来，又是她的近身教养之婢。待他从战场回来后，许多事儿他都需弄清楚，所以，这如英姑姑暂时还是不能住在宫里了！他上前说道：“姑姑，清漪宫已烧毁，朕决定将你安排出宫去！朕给你备一间屋子，在那里，你设一座小小的灵堂，祭奠皇后，又清净又无人相扰，姑姑你看呢？”

    如英姑姑的心神逐渐清醒过来，但还是没有意识到，方才自己已对玉瓒说出了那番前言！当下她吃力地站起，对着他道：“皇上，奴婢有话要说！”玉瓒道：“说罢！”如英姑姑沉沉道：“皇上可否将皇后的棺椁，一并运到嘉国！毕竟，嘉国才是她的故乡！”

    玉瓒听了，蹙着眉头，说道：“姑姑休要提，朕的皇后，哪怕死去，也要陪伴在朕的身边，她既来到了雅国，生死就是朕的人！”他踱着步子，对着她道：“在朕出发前，朕会好生安排你出宫！朕以后还有许多事儿要问你！等你脑子清醒会再说罢！”说罢，便背着手，低着头，在清漪宫处沉沉叹了口气，重又返回了令仪宫。

    王秉文和石穆青的部队，势如破竹，横渡了渭水后，士气勃发的大军便一举南下，不几日就到了嘉国的墨城！王秉文和石穆青依着玉瓒的命令，在全城搜索祆教将士，待活捉了几个祆教的首领后，这些散兵游勇很快便就都一一投降了！

    嘉国的各处县城，也逐一恢复了昔日的宁静！不过，王秉文下令在嘉国的每一处府衙，都派一名低级将领屯兵在那！命他们日夜坚守，不得骚扰百姓！一时之间，地方治安倒是极好！饥饿的灾民，听说是雅国的将军到了，都说愿意为雅国部队效劳，王秉文想着：这些都是可怜人，不如就此将之都收了，编入部队，以观后效！

    嘉国蓟城的百姓，在得了雅国的大军越过素衣山，到了蓟城的消息，初时无不惊慌失措，各家家门紧闭，唯恐不慎，便再次招来杀身之祸！是以这大街上自是一个人影也全无。不想这雅国的大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效解决了令他们又怕又惧的祆祸后，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更是好生地安抚了一番！各处贴上告示，令他们放心出城入城做买卖走街窜巷，不会有任何的性命之虞！

    嘉国的百姓们自是不信，便各个留神观察，只见这些将领兵士空时，出来买东西吃饭，各个都是自备酒钱，王秉文更是下令，其中若有欺压嘉国百姓，奸淫妇女、敲诈勒索、草菅人命者，斩立决！这条命令被石穆青执行的很好，不过几日，嘉国百姓暗中观察打听了几日，觉得这些雅国士兵温和有礼，纪律甚好，倒是更胜与之前的嘉国士兵，所以便就重又一一出来，逛街交易做买卖了！

    王秉文和石穆青将大军一一驻扎在蓟城郊外！早晚操练，以待玉瓒到来！王秉文和石穆青无事时，看着这城中各处的寺庙佛塔，也常有对话。

    石穆青有时会问：“大帅，这些灾民被逼起义，只是因为官府救济不力么？可是这些人原是底层可怜百姓，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如此！可为何在攻下了蓟城后，便就变得判若两人了呢？”

    王秉文便道：“你可知，这便是权力在作怪！人活在底层时，他自然就想着，每日里吃饱了饭便可，也再不想其他了！可是一旦得了权力，那欲望和野心便会日益膨胀起来，若是没有监督和控制，便会胡乱非为起来！”

    石穆青便道：“大帅，如果说这些灾民，在攻城后，励精图治，严明军纪，以一鼓作气之势，统一了嘉国全国，是不是这嘉国的历史就此将改写？”王秉文道：“你说的也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底层人士，不通文墨，又少读书，只有一时的气血，不懂韬光养晦，他们纵然能得一时的胜利，可是最后终究还是要失败的！”

    石穆青听了，心中也感叹起来，情不自禁说道：“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盘散沙了？”王秉文道：“那也并非是如此！这些人的首领，若是有咱们皇上那样的胸襟，只怕现在嘉国早就改朝换代了！”

    石穆青便叹道：“是啊！所以你看，这些个首领在得到我们的不杀命令后，如今在营里做着小官，可还是开心的很！”王秉文便道：“因为他们没有胆识建立一个新的嘉国，我们既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又给了他们官职，他们自是感恩戴德！因为在他们自己看来，自己本事乱臣贼子，如今因着这缘故，倒成了正正经经的朝廷将领，虽然是低级将领，可是心里已是足够开心了！与我们自是死心塌地的！这便是他们的劣根性！”

    石穆青道：“这么说来，还是我们的到来，解救了他们！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前途在哪里？若是那连翰飞的部队到了，或者嘉国的百姓不堪忍受，自发起来奋勇抵抗，只怕他们都是抵挡不过的！”王秉文便沉吟道：“嗯，完全可以这样说！”

    石穆青道：“怎么，这几日这连翰飞的部队，怎么还未到这城中呢？”王秉文道：“依我看，他可能已是知道了我们进驻蓟城的消息，所以改了策略了！”王秉文道：“那么我们是寻还是不寻？”

    王秉文道：“自是不寻！我估计他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在嘉国境内！因为对他而言，他是羊，我们是虎！他怎么好好儿的让自己的部队羊落虎口？”石穆青道：“那么，这连翰飞应该在哪里呢？”王秉文沉吟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不是向北走，便是向西走！既然嘉国被我们所控制，这连翰飞只能是各方去寻庇佑去了！”

    王秉文忽又道：“怎么，还没在这墨城宫里，找到那连骏德的影子么？”石穆青道：“这老儿果是狡猾，竟不知他在哪里？将士们翻遍了整个皇宫，太监宫女们自是说不知道！不过，嘉国的皇后已是找着了！不过人已经疯了！现在在宫中一处，我命人暗中看管着！”

    王秉文便道：“我听说，皇上和连骏德素有恩怨，我想，这是皇上的私事，咱们还是等皇上过来了，皇上自己处理罢！咱们的任务，便是稳定嘉国百姓，保持纪律严明，维护治安，以待皇上！”石穆青便畅然道：“待皇上到了后，这嘉国就要成为我大虢的南部疆域了！话说几百年前，嘉国和雅国本为一家，这天下大事，果然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了！”

    王秉文和石穆青依着玉瓒给的名单，在嘉国暗中寻找那些所谓知名的嘉国朝臣，这些人俱是贪生怕死之人，虽还不知连骏德下落，这些人便就无一日不活得战战兢兢，生怕会被攻下蓟城的暴民给捉了去，落得个身首异地的下场！

    岂料，竟来了威武整齐的雅国大军，浩荡渡水，不过几天，就征服了嘉国百姓！这些官吏在害怕之余，还有心存的侥幸，他们连祆教之人都能招安，何况他们？因此，这些人这几天居然是主动联系王秉文和石穆青，其中更有**的说愿意做内应！

    王秉文和石穆青对这些人，无论他们有什么要求或说什么，都一概不回应，只将他们的名单都一一写了下来，暗中统计一番，发现还有以嘉国王御史为首的五人不知下落！王秉文和石穆青遣了人去他们的家里，家人态度也是决绝，只是说：要杀要剐随便，要问下落他们也是不知！这番气节，王秉文和石穆青倒是敬佩，命人不可苛待了他们！王秉文便将这失踪的五人名单修书一封，告知了玉瓒！

    玉瓒得了书信，知道嘉国前方稳定，大大嘉奖了二人一番！这日，他从前朝回了令仪宫，对着连清漪的棺椁道：清漪，朕就要走了！这是第二次去你的国家了！朕保证，不滥杀一个无辜的好人，也不放掉一个作恶的坏人！其实你心中也是知道的罢，这个嘉国江山，早就是岌岌可危的了！朕帮你拔掉了隐患，也算是将嘉国百姓从苦难中给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