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海难传说
作者：渔师傅
| 19章海难传说 上回说到，白蛇老母打先锋偷袭，包围滩涂二区办事处，幸亏海蟑螂预警，引路，毛蟹兄弟倒挂组成悬梯，绝壁求生，方才跳入暗洞，逃到黑山暗礁，遇到换壳的梭子蟹队，决定逃往传说中的侠姑起义的滩涂三区。 但滩涂三区属于革命老区，隐匿在无人区，方位不明，梭子蟹队处于换壳期，筋疲力尽，海路漫漫，不知尽头。 不巧，刮起了台风。那台风有12级，自东南而来，往西北方吹袭，掀起巨浪半米，呼啸不断，海浪高低起伏，似有大手不断拉扯，逃难团队险被冲散。正巧，有块大木板，被台风出来，逃难团队抓住，随波逐流，黎明时分，来到一个无名沙滩。 这正是半洋礁，一座处于横水洋中间的小岛屿。 这沙滩，与滩涂不同，全是细细沙砾，浅处并无泥涂。 木板在沙滩搁浅。梭子蟹队已经不见，估计中途被冲散。沙滩上，只有虾东归，弹鱼哥，虾小翠，和毛蟹兄弟都还在。 大伙一起从沙滩上往高处爬行。 天色已明。 毛蟹兄弟喝不惯咸水，四处横爬，寻觅岛上的淡水。所幸台风夹带大雨，在高处潮水不侵处，有石潭，积攒了一些雨水，毛蟹兄弟一起狂饮。方才解渴。 弹鱼哥找不到泥洞，此处也无紫菜青菜。 还好，海滩上台风也刮来一只冬瓜，半只开裂。虾东归用大钳挖掘，掏出冬瓜瓤，给大伙分食。毛蟹兄弟狼吞虎咽，举起冬瓜瓤吞咽下肚。 吃完，大伙在沙滩处休息。 横水洋面中央。远处，浊浪滚滚，自西向东，横流。 中午，台风又刮来一只死鹅。毛蟹兄弟饱餐了一顿。 坐在这无名沙滩，看着木板，烂冬瓜，死鹅，一帮逃难海族，内河毛蟹，这四周无边的浊浪，孤立的岛屿，突然产生一种凄苦落难的惶恐。重生前的海难传说，今日竟然碰到了。于是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海难传说。 在横水洋西的南山脚下，有一个小岙。大约十来户人家。某一日，李家老母想去探望女儿。女儿住在城关大岛。要坐航船去。 一早，李奶奶收拾了一番，背了一只包袱，里面有自家做的年糕片，给外甥吃的。临走，还拎了两只鹅。那大白鹅，养了三年，个头十分大。有半米高，两翅展开，额头高耸，大嘴发出叫声，常常把路旁经过的小孩子吓哭。 据说，牛的眼睛虽然大，但实际它的眼睛看到的人影很大，所以胆小。而鹅的眼睛奇怪，很大的人影，在它眼里，却是缩小的，所以它胆子大。不妨在眼里。 这小孩老被吓哭，邻里就找李奶奶叫骂。李奶奶几次想把鹅杀了，但吃斋念佛，又不忍杀生。就想趁这次去走亲戚，把两只鹅送给外甥家，图个清静。 李奶奶在鹅脖子栓了一条红绳，拎着鹅脖子，就出发了。农村人力气大，脚力好，走了两里山路，终于到了航船码头。 那码头在李子岙。那时候的码头，还比较小。碰到潮水落泽时，航船无法靠码头只好停泊在五十米开外，放一条小舢板来码头接客。为方便入船，码头下有石阶从上往下，与海面相平。 那天，本来就奇怪，发生了一系列怪事。 有个挑李子担的大姐，在从跳板上小舢板时，一阵风吹，迷糊了眼睛，想去擦拭，不想失去平衡，掉入海里。 码头上，和小舢板上的人都吓傻了。 码头下，都是浑浊的黄色海水。两个箩筐，和扁担漂在海面打转。 不久，露出一个头发。 有个壮汉，一把抓起。那女人从海中露出脸来。脸色煞白，十分惶恐。 壮汉把女人拉到石阶，女人瘫软，一阵嚎哭。 还好，命大。命大。码头上围观的群众都安慰。 女人哭了一阵，向壮汉磕了个头：谢谢救命。然后走了。 有惊无险。其他船客因都有事要去大岛，还是下了小舢板。李家老奶奶也拎着两只白鹅下了船。不一会到了航船，进了船舱。 说到坐船，有个讲究，坐船头，船尾，还是船舱。坐船与坐车不同。 陆地交通，坐汽车，也有个讲究，坐车头，车中间，还是车尾。岛内早年刚有公交汽车，感激的乡民一拥而上，抢位子。先抢哪里呢？前排，靠车头。这个不容易晕车。再是车中间的两侧座位。最后才是车后排的。因为山路起伏，有坑，有沙石，车子容易颠簸，车尾最容易起伏，人**坐在上头，经常**离开位子。一般人就容易晕车。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坐车尾，那种跌宕的感觉，有种失去重量的眩晕感，十分兴奋。 坐船也要抢位子。怕冷的，海风吹的，就在船舱。可是船舱闷。碰到有人呕吐，空气十分污浊。怕晕船的，就抢船尾，因为，浪都在船头，船头颠簸，可是船尾就想对稳。船头，开波劈浪，上下起伏，容易晕船。可是，也有人喜欢坐船头，那种起伏跌宕的眩晕感觉，与车尾的震荡感觉一样，令人兴奋。 李奶奶那天本来也抢了个船舱的位子。 航船到城关大岛，需要3个小时。船上，客人或者聊天，嗑瓜子，也有抽烟的，十分热闹。到了半洋礁位置，突然起了雾，浪也有点大。船舱里的人，开始晕船，有人呕吐不止。空气十分浑浊。 两只鹅，可能被船舱里的空气憋的慌，大叫不止，惊扰了群众。大家都叫老奶奶把鹅带到船头去。小孩子哭哭闹闹。 李奶奶没办法，只好来到船头甲板。 快进港了。 那港口有军舰停泊。依稀能看见一些楼房，这就是城关码头了。 船上广播：各位旅客，船就要靠码头了。请做好下船准备。 船舱内的旅客开始骚动，准备收拾行李，包裹。 正在这时，一艘双头船失误冲撞过来。那天的雾有点大。或者说比较奇怪的天气。就出事了。 双头船个头高大，速度快，双头很尖，直接把航船从中间分为三截：船尾，船头，船舱。 可怜那船舱中的几十号人，就这样死了。 船头的几个人侥幸逃生。据说，有人从船帮直接跳到了码头。衣服都没有湿。 李奶奶没有那种脚力，跌入海中。当时，两只手抓着鹅脖子。 海难发生的很突然。就在港口内海。 跌入海的几个男人女人，在海面浮出头，被附近的小舰艇和渔船放下的小舢板救下。 在这恐怖的海面上，有个老太太，左右两臂夹着两只大白鹅，浮在海面。 白鹅受惊，狂游不止，向岸边游去。 老太太上岸。 城关码头上的群众看到，十分惊异。说有神助。 老太太浑身湿透，连连念经：阿弥托佛，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这个海难事故和神奇的老太太和两只白鹅的故事，很快传遍了四周的岛屿。有人信，有人不信。 那船的碎片，化作无数木板，漂流到各处海滩。 附近的小孩子游泳过去，把它捡来。叫捡海板。 其实，你真不知道，捡到一块海里的木板，是福是祸。因为，海里本没有板。 每一块木板，可能都是船的碎片。 这碎片的背后，可能就是一次台风，一次触礁，一次撞船事故。 异族，靠海吃海，在海族看来，是个凶兽。可是，海里有多大风险，对异族来说，出海就是搏命。 虾东归想到这里，看着沙滩上的木板，久久不能平静。 做虾，做人，其实都不容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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