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 虾扯蛋血案上
作者：渔师傅
| 13章一只虾扯蛋引发的血案（上） 在滩涂二区，发生了奇异一幕：一条白色泥蛇在飞窜，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前面，几只弹跳鱼在拼命狂奔，弹跳前行。白蛇速猛，越来越近。一只弹鱼被脚下突起蟹堡撤绊，忽然倒地，发出一声惊叫。前面的两只弹鱼猛然回头，只见那白蛇从泥中盘旋，高耸头脖，吐出一条长舌，门牙毒箭，正要发射。正在这生死关头，滩涂上空略过一只黑影，凌空飞扑，咬住那白蛇要害-七寸，又飞下一只黑影，咬住蛇尾，前后左右拉扯，蛇骨被拉脱臼，蛇体瘫软，又被啄瞎两眼，只剩躯体扭摆不定，不一会儿，僵住不动。 这时候，从乱石滩处，走出一龙虾，正是虾东归，和黑影抱拳。 要说此事，非要从一只虾扯了一个蛋说起。 在这滩涂阵地，地、海、天交接，生存群体十分复杂。潮起之时，为海族领地，潮落之时，领地归属却向来纠纷不断。 那一日，滩涂黄昏，大潮性，潮落很低，滩涂比平日开阔三分之一不知。有一只孤虾，被困滩涂水洼，只能等候潮起返海。又怕横行螃蟹巡逻，被偷袭劫杀，心生恐惧，便潜伏在水洼暗处，隐匿不动。 正在此时，有一巨大黑影，凌空飞下。孤虾急忙潜水躲藏，只露两眼珠从水洼杂草中暗暗观望。 那黑影落地，四顾无物，坐下，十分痛苦，连喊几声，不久，身后生出一个白色椭圆球。原来是个蛋。那蛋母回头用嘴轻轻抚摸蛋壳，十分慈祥。随后，大叫两声：嘎，嘎，又起身飞起，两翅快速飞转，似螺旋浆，好比小型直升飞机。 原来是一只海鸭。 那海鸭属于空中飞禽，但惯于在滩涂近海谋生。平日吃点小海鲜，小鱼小虾小蟹十分惧怕。但海鸭有一弱点，习性在滩涂下蛋，那蛋尚在襁褓，需一个昼夜才能孵化。海鸭产后，身子虚弱，还要去捕捞鱼虾充饥，不能24小时照顾，留那裸蛋在荒滩留守。每到此时，危机四伏。海滩猎杀，猎与被猎，角色转变。 蛋母海鸭，虽然知晓此中风险，但饥饿难耐，便狠心飞去浅海觅食，只求快速返回，再护蛋。 这种情形，一般凶多吉少。蛋能孵鸭，只是概率大小。 海鸭离去不久，从不远处的滩涂杂草，钻出一只青蟹。那青蟹，落草为寇，以偷猎为生。新鲜鸭蛋美味，过去曾经尝过，时刻惦记。今日预先埋伏在滩涂靠地界蟹籽草丛中，便吃蟹籽草，边等候猎蛋时机。 今日运气很好，居然发现了一个海鸭蛋，趁蛋母海鸭飞走，便迅速爬出，奔袭到蛋前，举起大青巨钳，一刀砍去，那蛋壳薄弱，瞬间露出一个口子，蛋黄蛋清流出，渗到滩涂，流入水洼。 孤虾脑壳发烫，一阵晕眩，那鸭蛋新鲜蛋黄，在水洼中，香气扑鼻，十分嘴馋，但惧怕青蟹草寇发现，便强忍不动。 青蟹贼眼珠一转，看四周寂静，便双钳扒开蛋缝，拆为两半，露出门牙，附身狂吸。不消片刻，那蛋黄被吸食大半。 青蟹贼吃饱喝足，十分惬意。作案多次，已有经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怕蛋母归来，被擒杀，便沿着滩涂，一路横爬飞窜，潜入海中。 孤虾见青蟹贼爬走，按捺不住，嘴巴打开，吸了一口水洼中的蛋花汤，果然奇鲜。只是蛋少水多，滋味不免寡淡。 孤虾贪心便生，攀爬到水洼靠近蛋壳处，伸长钳拉扯，想扯下一块蛋壳蛋黄吸食。不料，蛋母海鸭觅食归来，半空俯视，眼见蛋破惨状，凄叫一声。急速飞降，见孤虾拉扯蛋壳碎片，便断定是凶手无疑，伸开大嘴，一把吞下。可怜那孤虾，为了一口蛋黄，一命呜呼。 海鸭失蛋，子嗣断代，悲愤无比，日日寻找搁浅孤虾觅食，以泄鸭愤。 不几日，孤虾被海鸭捉食案件频发，各虾族向青蟹衙门报案。 青蟹老爷交付虾东归与弹鱼哥处理。 虾东归与弹鱼哥，到案发现场，只有蛋壳碎片若干。再无其他线索。便在青蟹衙门和乱石寨等处张贴悬赏通告，举报者有奖。 有一只泥螺蹒跚而来，说目睹事发经过。 原来，那日，那只泥螺潜伏在泥涂觅食，正好被海鸭蛋压住，陷入泥沼，十分惊慌，幸好遁泥术高强，掘土寸进，终于在泥中爬出，躲在不远处张望。那青蟹贼举钳砸蛋偷吃蛋黄，孤虾攀爬拉扯蛋壳，又被海鸭吞噬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因担心牵连自己，连忙遁泥而逃。如今见海鸭泄愤于孤虾，殃及无辜，衙门悬赏，故此举报。 虾东归即刻禀报青蟹老爷，奖赏泥螺烂泥一坨。那烂泥取自青蟹寨深潭底泥，内有浮游小虫无数，那泥螺十分欢喜。 虾东归寻思，此案真凶为青蟹贼，应与海鸭当面沟通清楚。 个把月之后，海鸭又临产，预备下蛋。早有招潮蟹众眼亮，禀报青蟹衙门。虾东归带着弹鱼哥等一班捕快，叫上泥螺，前去交涉。 那海鸭见一龙虾带着弹鱼，几只青蟹，以为团伙强盗出现，要来强抢鸭蛋，便打开双翅，引吭高歌，以表示警告。 虾东归举钳一握，表明身份：海鸭大婶，不必惊慌。我等乃滩涂一区青蟹衙门捕快，来此专门与你沟通上次你蛋被吃一案，并无恶意。 海鸭将信将疑。 虾东归遂将泥螺所言转告于她。并牵出身后泥螺。泥螺将真相告知海鸭。海鸭方才相信真凶为青蟹贼。 海鸭悲愤：那青蟹贼长相如何，我必定要为儿蛋报仇。 两只青蟹捕快说：与我兄弟二个，十分相似。 海鸭说：如何辨认？ 泥螺说：我见那青蟹贼门牙缺了一个，甲克上有一块斑记，圆形红色，左侧一钳五爪，比一般青蟹多了一爪。 海鸭记住此贼特征，暗下决心，定要捕获真凶报仇。 弹鱼哥等一班捕快，鱼脑蟹脑，不会深究，觉得已经说明案情，便可告辞。 虾东归虾面人心，脑筋好使，想起往日一句老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便问海鸭孵蛋，有何困难，是否可以帮忙。 海鸭面露苦色，说，孵蛋需要昼夜，但自己需要觅食，很难两顾。 虾东归说：不如，你将蛋搬入青蟹衙门附近，我等轮班帮你照看。 海鸭十分感激，于是由虾东归等引路，到得青蟹寨深潭附近，寻一块空地，给海鸭孵蛋。不一时，鸭蛋孵出。海鸭筋疲力尽，休息片刻，便飞去浅海觅食。虾东归安排弹鱼哥，青蟹捕快阿五照看。 如此两日，黄昏时分，蛋壳破裂，小海鸭孵出，浑身绒毛，走路摇摇晃晃，十分可爱。鸭母一阵又悲又喜：悲的是，前阵儿蛋夭折，喜的是，这番海鸭有后。 鸭母向虾东归感谢，表示：东捕头侠义，助我孵蛋，终成正果。日后如有用我之处，尽管开口。我住在滩涂一颗树下草窝，你有事去叫我，我便赶来相助。如遇急难，你可大声呼喊：嘎，嘎，一长一短，连续三次，作为暗号，我与本地鸭族，空中听到，必来相救。 虾东归连声说好。 鸭母带着小海鸭宝宝，蹒跚归去。自此，虾东归不仅身为衙门捕快，还多了个飞鸟朋友。为日后擒杀对手，做了伏笔。 不多久，滩涂一区，来了一拨不速之客，也是螃蟹带头，块头很大，身后一拨章鱼等贴身侍卫，直接要求青蟹老爷出来迎接。青蟹老爷不知来者何客，迎接出来，那螃蟹蜘蛛形状，与一般青蟹不同，傲慢态度，打开一贝壳，大声宣布：青蟹衙门帮办接旨。原来，是龙宫蟹无霸派来的先锋部队，钦差手下蜘蛛蟹心腹，授权作滩涂总督，来接管海疆边区。青蟹老爷方才知晓龙王爷昏迷不醒，龙宫已经由蟹无霸大将军当权。于是跪拜，将钦差大臣迎入衙门。接风洗尘。 席间，新任滩涂总督蜘蛛蟹，自称姓虫朱。大家一起称呼：虫朱总督。一起敬酒。 轮到虾东归敬酒，虫朱总督一脸狐疑，这身打扮，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族气质。便心生疑团，查问来历。 虾东归支支吾吾，只说家在东极，遇台风刮落下海，漂流逃难到此。幸得青蟹老爷赏识，被擢拔为衙门捕头。 散席后，虫朱总督与章鱼师爷暗地商量，总觉得与以前龙宫禁卫军左营统领独眼龙虾，十分相似。再一查，本次携带的通缉令，确有独眼龙虾，虾姑，虾婆婆携带一只年幼小虾米逃亡旧案，于是大吃一惊，连夜叫来知县青蟹老爷，要他将虾东归捕获。 青蟹老爷还算仁义，犹豫不决。与内人商量。被一丫环小翠偷听。那小翠也是一只孤虾，父母全亡，某日潮落搁浅，曾被虾东归搭救。此番虾东归有难，便偷溜出去，告知此事危急。 虾东归，正与弹鱼哥在下班路上，闻之此事，觉得凶多吉少，于是，转向，朝滩涂外海游去。孤虾小翠，一并带上。 到得外海礁石，虫朱总督已经派章鱼，青蟹等来追。 虾东归和弹鱼，小翠，无路可走，滩涂一区，已经沦陷。只好冒险，从礁石急流出，沿礁石，逆流而上，前往另一个不明之地。 那礁石在一个山岬突出处，潮大流急，蜘蛛蟹手下贪生怕死，不敢追击。 虾东归，弹鱼，小翠，终于到达新的地方：原来也是一片滩涂，命名为滩涂二区。 那滩涂二区，也不是太平地方。被一海中泥蛇统治。那泥蛇，得白化病，变异为白色，自称白蛇老母下凡，有些变化手段，善于缠绕武功，一般小鱼小虾，直接吞食，个头稍大的鱼蟹，缠绕憋死。于是滩涂二区，成了蛇统区。 虾东归和弹鱼，小翠的出现，引起了白蛇老母的攻击。 一番恶斗，在所难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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