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海蜇商团
作者：渔师傅
| 2章巧遇海蜇商团 上回说到，龙宫城下虾蟹决斗，虾族惨败，独眼龙虾受伤，幸亏虾姑，虾婆护卫，携小虾米，偷逃到一个海螺破庙栖身。 那海螺庙，原是一鹦鹉螺肉身老死废弃的甲壳。 鹦鹉螺为深海巨螺，个头大，善上下浮游，习性有规律：昼伏夜出。白昼在深海黑暗沙地睡眠，夜晚，上浮到浅海珊瑚礁觅食。东海广阔无垠，水下深浅不一，最深处竟有万米不止。而鹦鹉螺恰为个中高手，喷气式上升下降，在海界绰号喷气飞螺，从千米海底上浮至浅海珊瑚礁，觅食，往返也就几个时辰。绝不在浅海过夜，可谓日事日毕。某海氏集团的OEC（日事日毕）考核，莫非源于此乎？ 然鹦鹉螺再神，也终有一死。这海螺庙，即为某只老迈鹦鹉螺死后遗骨。 海螺个大，里面别有洞天。洞口宽约五寸，往里，长有很多螺旋，越里面越小，最终封顶。实在是半封闭空间，海螺夹在一个石缝中，十分安稳。是个开会的好地方啊。 独眼龙虾、虾姑，虾婆，小虾米，一起翻身，爬上九级台阶，进入庙内休息。 独眼龙虾老迈病残，喘气不止。小虾米缩在爷爷身旁。虾婆婆用弹弓给独眼龙虾敲胳膊敲腿。 那虾婆婆，虾姑，原为虾族表亲，俗称虾皮弹虫，身材长扁如扁担状，甲壳较虾硬朗，有强力双钳，如地界螳螂，善于快速出击，一拳中标。那双钳，平日打斗，左右开弓，又称弹弓。虾姑，虾婆婆母女。虾婆婆原为龙虾老爷府邸管家，又称管家虾婆，虽老胳膊老腿，但精力还旺盛，且办事老练，见过世面。虾姑尚在闺中，未曾婚配，自幼习得一身武艺，专攻弹弓术，沙地埋伏，短兵格斗，胜多负少，为人仗义，豪爽，好广交朋友，身姿矫健，圈子里称侠姑。 虾婆婆警觉性高，吩咐道：虾姑，你去在洞口看看，防止蟹兵追来。 虾姑应声出去。 独眼龙虾凄然长叹，老泪纵横，对虾婆婆说：虾婆，想我老虾一只，承蒙龙王爷厚爱，统领龙宫禁卫军左营，世袭罔替。虾族兴旺，繁殖快，儿孙满堂。未成想，今此一战，竟惨败于蟹无霸之手。虾族死伤无数，余者逃散无踪。现如今，只剩你我两个老头，老太太，加上虾姑，还有这个小虾米。苦海无边，破庙难以久留，蟹兵追杀在后。不知这往后，如何求生？哎。 虾婆婆强作欢笑，安慰道：老爷，也不必太难过。来日方长。现如今，咱们虽然势单力薄，但未到山穷水尽。老龙王虽然昏睡不醒，但龙体尚在啊。况且，太子小白还在大雷音寺，总有东归之日。蟹无霸虽横行无忌，但触犯众怒，来日弱弱联合，胜负亦为可知。目下，我等应找个安全去处隐居，保存实力，等待东山再起为好。 独眼龙虾说：虾婆所言极是。只是目下，龙宫深海，多为蟹无霸据点，蟹统区内，何处容身？ 虾婆婆说：老爷，蟹无霸主力多在深海。我等应去往浅海。尤其是那地海交接之处，有滩涂，漫漫无边。潮起，为海界；潮落，为地界。莫说蟹无霸当权，即使龙王爷在位，那地方也是三不管地带，正好作为游击的根据地。 独眼龙虾经此提醒，也回忆道：那滩涂区域，确属我东海边疆。龙王爷海巡时，我曾参与。那时候，海中夜叉（俗称乌軋，海豚一种）开道，乘风破浪，龙王爷威猛，只运一口气，便浊浪滔天，浪高三尺，漫过地界数十米，为我新拓海疆。那滩涂上，有乱石无数，杂草丛生，潮落之时，无数海族小民在滩涂谋生，打斗取乐。哈哈。 说到兴奋处，独眼龙虾的长须又抖擞起来。 不过，独眼龙虾的长须又耷拉下来：那滩涂阵地虽好，但远在千里之外。 恰在此时，洞口一阵喧哗。 虾婆婆惊问：虾姑，外面是何声音，莫非蟹兵追来？快去看看。 虾姑得令，沿着洞壁，匍匐前行，又惊又怕。虽会武功，却是雌性，未免胆小。 从洞壁破口处望去，只见沙地上熙熙攘攘，十分拥挤。很多帐篷搭建在沙地上。那帐篷十分奇怪，外形圆圆，下有触脚，头状物倒挂，却通体透明，还能漂浮。 虾姑正在纳闷。 那边有声音问：什么东西？！ 虾姑一惊，弹跳了一下，从沙地敏捷返回洞口，急忙汇报：老爷，婆婆，不好了，外面有不明来客。 独眼龙虾，虾婆婆大吃一惊。赶紧扶起龙虾老爷，左钳抱起小虾米，右钳开弓，望洞口出去。 虾姑在前，开弓护卫，一行四人准备伺机逃走。 不料，那透明帐篷开口说话：前面可是龙虾老爷？ 独眼龙虾眯眼一看，视力模糊，看不清析。只勉强应承道：在下，正是龙虾。不知前面何方高手？ 那帐篷抖然落地，触须并拢，头子伸展出来，作揖道：启禀龙虾大老爷，在下乃海蜇商团统领-海蜇头是也。 虾婆婆眼亮，惊呼道：来人莫非正是那海折虫阿三？ 海蜇头答：正是在下。您是管家虾婆婆吧？ 一场虚惊。原来是熟人。 那海蜇好比地界沙漠的驼队，四处浮游，于四海之间长途往返，贩卖海货的买卖，原与龙虾，管家虾婆有过生意往来。于是大家坐下，在帐篷之间的空地上，叙旧。 海蜇头阿三说到：龙虾老爷，是否吃过？ 独眼龙虾叹气：不瞒折虫兄弟，逃命到此，饥饿一天，无东西可吃，肚饿难耐。 阿三回头吩咐：阿皮，快去端点干粮来。 那阿皮正是海蜇皮子，连忙去取，紫菜两盘，算海中小菜，冷盘。 虾姑嘴馋，想先吃一口，被虾婆打手：不懂规矩。先给龙虾老爷，虾米小公子吃。 独眼龙虾劝到：虾婆，莫骂她。虾姑，今天站岗放哨，立功不小，况且一天没进食，饿的慌。快吃吧，虾姑。 然后扯了紫菜一块，夹断，嚼碎，先给小虾米吃。 小虾米和虾姑，也顾不得许多，埋头便吃。独眼龙虾，和虾婆，方才缓缓进食。 阿三道：尽快吃，流动仓库里还有。 吃罢，肚宝，虾眼珠又有精神了。 龙虾老爷开始用胸前小爪剔牙。牙老漏风，易裹碎屑。 海蜇头阿三问：老爷，为何落难到此啊 独眼龙虾无语。虾婆就把定海神针丢失，龙宫失火，老龙王昏迷，蟹无霸造反，虾蟹决斗，说了一通。 阿三说：龙虾老爷，真义勇也。我四处游荡，听地界异族称虾族为“虾仁”，果不欺也。仁义，仁义！在下佩服，佩服！ 独眼龙虾摆摆手，客套了一番。 阿三又问：龙虾老爷，如今有何打算？ 独眼龙虾道：我方才与虾婆商议，现如今龙宫王畿，为蟹无霸占据，成蟹统区，我虾族日日为其追杀，无处藏身。我们想去昔日龙王爷新拓海疆，地海交接之处，那里蟹少，也许有机会隐居。 阿三说：老爷所说之处，莫非滩涂边疆？ 独眼龙虾说：正是。只是路途遥远，无力长途远涉，正在犯难。 阿三触脚下蹲：这有何难。搭我海蜇商团的帐篷，七日便可到达。 独眼龙虾道：好是好，只是我等目下无盘缠作路费。 阿三急忙蹲脚：老爷见外了。前番老爷贵为龙宫禁卫左营统领，对我们商团十分关照。如今老爷有难，我们正好有个回报机会。况且我们正要去南海热带送货，路过东海之滨滩涂，也是顺路。 独眼龙虾道：白搭你们的顺风帐篷，不好意思的。 阿三道：老爷，我们海蜇商团，浪里来，浪里去，全靠触脚作耳目，甚是不便。我们向来习惯找小虾合作，权当眼珠。如此一来，蜇虾组团，一帐篷搭住虾员，少则一虾，多则几虾，灵活机动，可躲避暗礁，险滩，漩涡，异族布下的笼网，对我们海蜇长途运输，真是有用。小虾也可借此谋生，吃点紫菜干粮，浮游小虫，生计不是问题。而且可以旅游，开开眼界。您四个，也可以作我们的向导啊。互惠互利，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独眼龙虾经阿三如此一说，心下释然，便说:我等如有此种作用，甚好，甚好。 阿三道：我去叫帐篷内的其他小虾，过来拜见老爷。 不一会，许多小虾从帐篷内齐聚过来，纷纷拜见昔日龙宫禁卫军左营统领。 独眼龙虾心下欢喜，不料在这海蜇商团中，竟还有数千只虾众。 当夜，夜宿帐篷，不表。 次日，海底潮起。白昼到来。 海蜇商团起锚。海蜇头阿三领头，其他海蜇帐篷跟在后面，成一方阵，上下，前后，竟有万只。浩浩荡荡，自海底出发，上浮半日，到浅海海面，朝东海之滨浮游而去。 海蜇商团浮出海面，路过一地，有岛，且有佛光。 独眼龙虾问道：此为何处，竟有佛光？ 阿三介绍：此乃普陀山，观世音所在。 独眼龙虾好奇：观世音不是在南海么？ 阿三道：南海观世音菩萨，总部在南海，近印度洋。但因西天如来佛祖总部近海，故设办事处在东海之极。且观世音菩萨，向来普渡众生，救苦救难，东海地界异族之渔民十分崇拜。 独眼龙虾道：可否去向观世音菩萨求救？ 阿三道：这时节，菩萨应在西天大雷音寺研讨，应该不在东海办事处。 独眼龙虾低头叹息。 正在此时，海面突起风浪，高起三丈，一时间浊浪滔天。 海蜇帐篷一阵摇晃，又被巨浪打翻。纷纷沉没，失散。 独眼龙虾大呼：什么情况？ 海蜇头大喊：老爷，不好，来了海蛇妖孽。快躲避。 独眼龙虾，虾姑，虾婆，小虾米，一起抬头，之间海面，冲起一条巨大水柱，半空之下，竟出现巨大海蛇一条。 那海蛇，悬在半空，口吐长信，一阵海风夹带海浪，朝这边扑来。 海蜇头虽然勇猛，但无力抵挡，帐篷倾覆，虾姑，虾婆，独眼龙虾，小虾米一起跌入汪洋大海。 惊慌中，小虾米大喊：爷爷，救我！ 但已来不及了。小虾米自此与爷爷失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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