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胁迫
作者：鱼鱼
| 刘柏然叹了口气：“青天，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想出办法来帮帮你爸爸啊!” 刘青天有些迹近无赖地适时追问：“万一，我能满足您的愿望，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刘柏然目光炯炯地：“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甚至于动用我在国外的所有关系，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要你能阻止新丽去荷兰。” 刘氏父子在一起长谈到深夜。…等刘青天从父亲书房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隐隐地意识到，如果宁己季能阻止徐新丽去荷兰的计划，那么父亲就绝不会帮助自已在国外顺利发展。 刘青天不愿失去刘柏然这个金字招牌的支持，在父亲和徐新丽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的! 更何况，他不认为说服徐新丽改变主意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刘青天回到他和徐新丽的新房，看见徐新丽抱着奶白色的靠垫呆坐在沙发上。刘青天劝她先去睡一会儿，徐新丽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刘青天沉思片刻，对徐新丽说：“有件事得跟你谈一谈。”徐新丽把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只望着前方，淡淡地说：“说吧。” “咱俩结婚以后先不去荷兰，去美国好吗?” “去美国?你不是说好了去荷兰的吗?” “是这样，去美国拿绿卡比较容易。我有个老同学可以在美国给我弄个博士……” 徐新丽不同意，她说自己并不想在荷兰定居，她是去调查父亲的死因。刘青天笑了笑故意拿出轻松的腔调：“新丽，你怎么还那么倔。你爸那一丁点事，早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咱们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徐新丽对刘青天的态度非常不满：“你什么意思啊?什么那么一点事，这事如果换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反正我爸的事情不搞清楚，除了荷兰我哪儿也不去!”她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 刘青天的脸沉了下来：“新丽，你别找碴儿吵架啊，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徐新丽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青天夸大着事实信口胡编：“什么意思?那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一团糟!不管用什么办法，你根本就去不了荷兰!” “我不信!”徐新丽说。 “不信?那好，我问你，你用什么理由去荷兰?和自己新婚的 丈夫团聚?可要是你那丈夫本身就是个没有身份的‘黑人’呢?移民局撵我出境还来不及呢，还能再给你签证?” “可你不是啊……” “可我随时都可以是!” “为什么你要这样啊?” “为了今后咱们更好的前景!我不甘心一辈子在荷兰，我想去美国!我只有在荷兰混得走投无路，才能让我那老爸起侧隐之心，动用他的关系把我今后的路给铺平喽……” “青天，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要去荷兰!” “晚了，我已经把我在荷兰的身份丢了!" “我不信!” “不信你就等着瞧吧……别闹了，还是答应去美国吧。 徐新丽坚决地：“就算你没了身份，我自己办留学，也要去荷兰!” 刘青天笑着吓唬她：“别天真了!看过美国电影《绿卡》吗?只要我现在悔婚不理你，你一个单身未婚的女子，这辈子也别想办出去荷兰的签证来!” 徐新丽又气又恼：“你……你怎么能把结婚这样严肃的人生大事来随便信口开河?” 刘青天无赖地：“你要是不那么拧，又何苦逼得我说这般狠话?” 徐新丽转身出门：“刘青天，你记住，不管你说什么，出什么事，我都要去荷兰!” 张志强终于发现自己已经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他必须马上找到莎拉，只有见到莎拉，他才能平静卞来。 他根本就不想问自己，这么急切地要找到一个姑娘意味着什么? 张志强又想，陷进去就陷进去吧!为了莎拉，值!他坐在家里，找到了上海宾馆的电话号码簿一家一家地给总台打电话。他事先先将莎拉的身份分析了一遍，能够花八万块钱买一个中国文物的人，不论那文物是真是假，能做出这件事的肯定是荷兰中产阶缓。他决定从三星级的宾馆打听起。 “请给我查一位荷兰客人，莎拉•菲舍尔。” “对不．，先生，没有这个客人入住。” 张志强用圆珠笔划掉了这家宾馆。他信心十足，又开始打另一家宾馆。他已经划掉了好几十家的宾馆了。 “请给我查一位荷兰客人，莎拉•菲舍尔。” 片刻，那边传来了喜讯：“好的，先生，我帮你转过去。”张志强长长出了一口气。 莎拉刚刚洗过澡，穿着白丝绸的吊带睡衣从卫生问出来。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莎拉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候还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她认为可能又是打错的。莎拉没有想到里面传出张志强的声音，她变得非常高兴：“张志强!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我是侦探，上海不就是两三千家宾馆嘛!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怎么样?你没给我惊喜，我倒先给了你一个惊喜!” “你太让我惊喜了。真高兴听到你的声音。”莎拉告诉张志强自己也有一个惊喜。张志强猜出来了莎拉的上海之行大获全胜。现在张志强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打心里敬佩起来，甚至是心醉神迷。 莎拉笑道：。我从来就不相信文物行里没有真假之分。而且上海的警方也这样认为。他们采取了措施，明天我就可以拿回八万块钱了。” 张志强拿着电话激动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询问莎拉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晚上，八点到。"那边的莎拉同样地兴奋。 “好的，出口见，不见不散!”张志强放下电话，独自激动了许久，那感觉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初恋。不行，自己必须得准备好一份惊喜，献给明天见面的莎拉。想到这里，他重新拿起电话找到冯源，命令他立刻赶到“赛特”。冯源问他做什么，他也不说。冯源不敢怠慢，他心里还在为那天自己没有能够帮助张志强而内疚，习在有了一个立功的机会，立刻屁颠颠地赶来了。 张志强已经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地堆了一堆。他让冯源拎着，自己看玻璃器皿。他还定了新家具，冯源说：“你们家的家舅都是新的，挺漂亮的，要是换了我起码得十年才换。”张志强看了冯源一眼，用手指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说：“所以，你这脑子十年了还没 深夜的北京变得寒冷起来，刘青天坐在他和徐新丽新房的楼下左思右想，他不停地吸烟，地上扔了一片烟蒂。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徐新丽。他的耳边不断地响着刘柏然和徐新丽的声音。 “我爸爸是含冤自杀的，我一定要去荷兰查清楚这件事!” “青天，爸爸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爸爸求你了!你无论如何要制止新丽去荷兰!” 刘青天真的没有料到徐新丽的脾气竟然是这么倔强，想法一旦形成，连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刘青天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目前的这一死局，如果说在找徐新丽之前，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借着这件事从自己父亲那里诈取更多的好处的话，那么现在，经过和新丽的争吵，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念头——说不定徐浩然的死竟会和刘柏然有关!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越想就越觉得不能让徐新丽的想法付诸行动! 刘青天不禁产生了对徐新丽深深的怨恨!他站起来，冲着新房里透漏出来的灯光大声喊：“新丽，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你不愿意心甘情愿地听我的话，那就别怪我出此下策!我要让你知难而退!” 他把燃尽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踞着…… 徐新丽赡气在寒冷的夜风中走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布置停当的新房。她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爱人说清楚，难怪他会发脾气。她盘算着该怎样向刘青天道歉，不知不觉地就有些困倦。在梦里，徐新丽梦到了刘青天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比她还积极地在荷兰四处奔忙打探……突然，她被门响惊醒。她猜是刘青天回来了．就装着未醒的样子，想等刘青天过来搂抱自己时向他撤撒娇。可是过去好半天也不见刘青天进来，她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技着毛巾被从卧室里走出来。客厅静悄悄的，不见刘青天的身影，徐新丽坐在沙发上，忽然看见了一张纸条。她拿起来看，是刘青天的笔迹，果然他回来过。 纸条上写着：“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和你结婚。我走了，要是你还固执己见就永远别来找我了。刘青天” 徐新丽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那张纸条才从手里滑落到地上。 徐新丽发疯似的来到刘柏然家。门锁着，她就砸门：“青天，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出来!出来……”她哭着喊着，门上的玻璃被砸碎了．扎破了手掌，鲜血流了出来。 刘柏然从外面回来，他听到了徐新丽的哭声有点慌，紧忙走过来，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徐新丽，并把她让进屋里：“新丽，你怎么搞的?”他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和药水给她包扎。徐新丽也不说话只是哭。刘柏然又问，徐新丽才将揉皱了的沾满鲜血的纸条交给他。刘柏然接过纸条匆匆看了一遍，问徐新丽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徐新丽告诉他在半个小时之前。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就响了。刘柏然连忙拿起电话：“喂!喂，青天，你在哪儿呢?机场?你……”徐新丽立刻抢过电话：。喂，喂，青天，喂……”电话传来了忙音。 刘柏然忽然觉得胸疼，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他按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了。 今天是莎拉回来的日子，张志强既兴奋又紧张。他改变了睡懒觉的习惯，天边刚刚泛青就起来了。他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想还有什么遗忘的事情?觉得墙上的装饰画得换。他又给冯源打电话，让他陪自己去商场。 他们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总算把所有的东西置办齐了。这才从商场里出来。冯源拎着东西很吃力地跟在两手空空的张志强后面，求他等等自己。 张志强的脚步依旧，还喊着让他快点儿。 “我真受不了你，你这到底要干吗嘛!” “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让你帮个小忙，你就这样了……” 这时徐新丽板着面孔像没有看见张志强似的从他身边走过，张志强拽住了她。徐新丽面无表情地站下来。 不管张志强问徐新丽什么话，徐新丽都只是流泪不说话，张志强急了，用力抓住徐新丽的胳膊：“你倒是说话啊，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啊?你怎么连我都信不过啊?” 徐新丽终于歇斯底里地冲张志强吼起来：“我说你别问了行不行?我现在谁也不相信!” 张志强奇怪地看着徐新丽怒气冲冲的背影。 冯源过来不解地问张志强：“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别是和青天吵架了吧?” “吵架?那就没事了!” “为什么?”张志强不明白。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明天就会没事了!” “他俩不是还没成夫妻吗?”张志强很认死理。 “我说你管得着吗?赶紧走。你还有好事呢!别给耽误了。”冯源边说边推着张志强。 太阳正缓缓地向西方沉落。天边一片金黄色。 张志强和冯源开车去机场接莎拉。 此刻，正是北京街道上最堵车的时候。张志强开着车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嗓子就像冒了烟一样。 可他的心情，却比那口渴的感觉还要焦躁! 他放心不下徐新丽!他总觉得徐新丽刚才的表现不正常。 “她不会出事吧?”张志强自言自语地说。 冯源在一边直摇头：“还在想新丽啊?别瞎想了!能出什么事?跳楼?” “瞎说什么啊?徐新丽这傻丫头都要结婚了怎么能跳楼呢?” 张志强的心突然没来由地紧了起来，徐新丽平时就有点偏激，没准真能干出自杀的事情来，最重要的她是自己心目中最敬佩的鉴定师徐浩然的女儿，现在老师不在了，他惟一的女儿要是出了问题，张志强觉得真是不能原谅自己。当初徐浩然和刘柏然都想要张志强做自己的学生，只是由于一个变故张志强成了刘柏然的学生。 张志强一打方向盘，逆行着就往徐新丽家开，冯源在一旁大呼小叫地说：“老大，别发疯好不好?徐新丽好好的怎么会有事?倒是你，离倒楣不远了!警察会逮你的……” 张志强脸色铁青地刹住车，冯源也张大了嘴不出声——范哲、咪咪、范文煊等人已经神色紧张地堵住了车头，咪咪和范文煊语无伦次地喊：“新丽……新丽要自杀!” 张志强沉思片刻，看看手表，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录翻开一页写了几行字，然后新下来交给范哲：“我恐怕来不及接莎拉了，你帮和个忙。八点到。是一个金发荷兰小妞，见了以后把这封信交给她，然后把她带到我家歇着。” “好。”范哲领了任务爽快地走了。 张志强又看看其他的人，说：“你们也出去吧，人多容易乱。”冯源很听话地带着咪咪和范文煊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寂静下来，张志强把耳朵贴在里问门上倾听，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张志强轻轻地敲敲门。喊：“新丽，我是张志强。我进来了!” “滚，你给我滚，我谁也不想见!”从里面传来徐新丽歇斯底望的喊声。 “新丽，青天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了再死也来得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先听我把话说完!啊!”张志强说完，注意里面的反应。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张志强尝试着推了推门，门居然开了。徐新丽横坐在窗台上，窗户打开了一扇，她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血青色高领羊毛衫，任凭寒风吹着自己。 “真是死心眼啊!我说这年头为情而死的没几个，可歌可泣。”张志强说着往前走。 “你站住，你真想自杀啊?我说你那位青天可说了，你要是为他自杀纯粹是犯傻。” “你这话骗鬼去吧!他跟你一点交情都没有，不可能跟你说这些话。” “你脑子蛮清醒的嘛!犯得着为他自杀吗?” “我不是为他，为我自己行吗？” “为你自己?你是有残疾啊?还是长得丑?是没有饭吃?还是没地方睡觉?” 张志强和徐新丽一言一语地对话，故意说一些伤害她自尊心的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徐新丽果然被张志强气得一塌糊涂，骂他是流氓，张志强咧着嘴笑了，他干脆坐在了沙发上，好像欣赏着一个什么饶有兴趣的表演。 徐新丽有点不知所措了。 “跳啊!是用405B呀?还是307C?是不是动作不熟练?那就先练练!” 徐新丽委屈地哭了，张志强见机会来了，迅速站起来奔过去，将徐新丽从窗台上拽下来。徐新丽还要挣扎，张志强大喝一声：“新丽!别闹了!”说着将徐新丽紧紧地抱在怀里。徐新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伏在张志强的怀里痛哭起来：“林大哥，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青天，青天他这是要逼死我呀!” 张志强手足无措地拍着徐新丽的肩膀：“你别瞎想，怎么会……" 徐新丽哭着：“真没想到青天会玩弄我的感情……” 张志强正色地：“新丽，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欢青天的为人，可是我得替他说句公道话，他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在上学，青天不知从哪里听到谣传，说我约你看电影去了，结果他气得拿了块板砖就到电影院去堵我!幸亏当时挎着我胳膊出来的不是你，否则说不定我当时就驾崩了呢!” 徐新丽想起当时的情景，满脸的泪水下面似乎开始有了一丝亮色。 张志强趁热打铁地：“俗话说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两口打架不记仇!有什么大不了的分歧至于这么寻死觅活的?回头你们两个醒过昧来想和好都来不及了。” 徐新丽的伤心又给勾了起来，刚刚收敛了一些的泪水又哗哞地流下来，她伤心欲绝地边哭边喊：“他不会和我和好了!他不会和我和好了!” 张志强问：“你们又没有致命的分歧，怎么会不能和好?” 徐新丽哭着说：“我们有分歧的!” 张志强吃惊地：“什么?” 徐新丽边哭边向张志强讲述了刘青天不辞而别之前发生的一切。 张志强被这一切惊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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