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奇怪的女人
作者：如斯
| 嘀嗒。 嘀嗒。 嘀嗒。 赫小苏睁开眼，露出银灰的眸子，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迷茫的目光只维持了一秒，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7点整。赫小苏瞄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掀开天鹅绒的被子下了床，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仍是蒙蒙的天空。 又是那个梦，到底代表着什么……赫小苏扭头看着静静躺在书桌上黑红的甩棍，目光一黯。 布满血丝的双瞳。 黑而粘稠的血液。 湿漉漉的长发。 前天从医院回来后发生的事就像是幻觉一般，只出现了一次，然后就再无任何征兆，赫小君对她还是依旧没有好脸色，赫家上空只有她能看到的黑云也没有任何减弱，或者增加的痕迹。 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当她被赫小君拒之门外后，她又不放心地下楼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苏晴染和秦姨一个倒在沙发上，一个倒在地上斜靠着墙壁，怎么叫都叫不醒。 无奈，赫小苏只能找来针在两人的指尖上分别扎了一下，挤出一小滴鲜红的血，两人才悠悠转醒，对自己的昏迷疑惑不解。 赫小苏也有些不明白，但客厅天花板上的黑色雾丝早就没了踪影。 无论是在她来到煌城市之前就盘距在赫家的不明灵物，还是赫小君不知从哪引来的脏东西，这些她似乎都无法自行解决，果然还得是需要有经验的书画青。 只不过以她手上的筹码，她至多只能让他答应她一件事，至于收两个脏东西……只能看看谁更精明了。 星期一，煌城中学雷打不动的升旗仪式并没有因为任何天灾或者人祸而暂停。 时候已是初冬，罕见的大雨冰冷刺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毫无防备的煌城市，本就雾霾连天的煌城市如今再被雨幕覆上，两米开外的景物只是一片茫茫的灰色。 升旗仪式在室内举行，装潢大气的大会堂人声鼎沸，装着全校师生却完全不显拥挤，反倒是绰绰有余。 房外哗啦啦的雨声盖住了高台下窃窃私语的学生，却没有盖住从礼堂各个角落传出的波澜无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官方。 赫小苏目光一移，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如同来参加葬礼的女人静静的坐在高台角落上，挺直优雅的坐姿似乎在向他人宣告着她不同的身份，她默默地扫视着高台下的师生们，褐色的瞳孔冰冷无神，毫无人气可言，不过赫小苏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黑衣女人的不同之处，她与黑衣女人相比，至少她的眼睛可以转动，而那个女人，瞳孔如同被眼眶定在了中间，扫视着高台下的人时，女人的头在随之缓缓转动。 似乎感觉到赫小苏的目光，女人缓缓转过头，默默地看着赫小苏，玻璃一般的褐色眸子里只倒映着赫小苏的身影。 赫小苏没有避开女人的目光，而是静静地与女人对视着，心里推测着这个黑衣女人的身份，女人的五官很精致，却不同于赫小苏的精致可人，黑衣女人精致的五官线条僵硬，缺少真实感。 不过五秒钟，赫小苏便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黑衣女人那双毫无人气的褐色眸子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 经统计，一个人每分钟要眨眼10余次，每次眨眼要用0.3~0.4秒钟，每二次之间相隔约2.8~4秒，通过这种眨眼能将眼泪均匀地分布在角膜和结膜上，保证它们不干燥，这种眨眼动作还能使视网膜及眼肌获得暂时的休息。 而高台上的那个女人，从赫小苏注意到她开始，都没眨过眼。 真是，够奇怪的…… 黑衣女人就像是能够看穿赫小苏的心思，对着赫小苏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后，黑衣女人透亮的褐色眸子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已经看不到眼睛，被细小肉瘤覆盖得满满的的残眼，生生将一直注意着黑衣女人眼睛的赫小苏吓了一跳。 “怎么了？”伴随着一个问候声，赫小苏只觉得肩上一重，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来人，只见书画青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赫小苏摇摇头，看到书画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本就不喜被人触碰的她眉头一蹙，不留痕迹的侧了侧身，避开了书画青的手，将目光重新投上到高台上的黑衣女人，怎知黑衣女人的目光早就移向了别处，不过丝毫不会影响到赫小苏从黑衣女人的精致的侧脸看到她漂亮的褐色瞳眸。 顺着赫小苏的目光看去，书画青一眼就看到赫小苏目光所落之处。 “她是校长。”书画青知道赫小苏是新转来的，想着赫小苏也许不知道，便出言提醒道。 赫小苏听见了书画青的话，收回目光，侧头凝视着书画青：“你们12班似乎不在我们班的旁边、” 队伍是不随便列的，煌城中学列队的方式是按照班级排名一个一个按顺序的排下去的，也就是说1班和12班之间隔着10个班的人，赫小苏实在想不通书画青这番大费周折来找她是想干嘛，就算是她想找书画青，也本是想下课后再去的。 书画青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头对着赫小苏低声说道：“有事和你说，跟我走。”说完，书画青便要拉起赫小苏的手，一直注意他的动作的赫小苏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书画青的手。 “去就去，别动手动脚。”赫小苏淡漠道，她和书画青却是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书画青面色一囧，只好依了赫小苏，示意赫小苏跟他出去，随后又左顾右盼了一会，认准一个方向钻了出去，赫小苏则乖乖跟在书画青的身后，穿过人群。 不得不说书画青找的角度很好，快到了大会堂的出口都没有被觉察到，大会堂的门很多，不说三扇大门，单单是侧门就有五六扇，书画青选的是一扇比较偏僻的侧门，如果没有人在门口守着的话，他俩倒是可以悄无声息的偷跑出去，只不过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刚好有一个年轻的老师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书画青像是没有发现那个老师一样，一如既往的往前走，赫小苏无奈，只能紧紧跟在书画青身后，原以为会被拦下，怎知就算是赫小苏从那个老师身旁走过，那个年轻的老师都没正眼瞄过他们一眼，也许是书画青认识的，赫小苏心中这般想着，已经推开了侧门，哗哗作响的雨声更清晰了几分，似有所感，赫小苏转过头往高台上看去，正好对上了那双褐色的眸子。 “怎么了？”已经走出去的书画青见赫小苏停了下来，转回头问道。 “没事。”赫小苏收回目光的那一刻抬腿走了出去，缓缓关上的门隔绝了那双美得不真实的褐色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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