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怪梦
作者：如斯
| 这是一个梦。 那是一种空间扭曲，轻微的撕裂感。 当赫小苏睁开眼，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远方有着一抹白光，就像绝望中的希望，闪耀，同时也刺眼。 应该是梦吧，她刚刚明明还在看那本建校史。 赫小苏停留在原地坐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动作，反正梦会醒。 时间一滴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年头，赫小苏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为什么还没醒？ 一个莫名的滴水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赫小苏的耳边，那种出现让赫小苏都没意识到怪异，她的潜意识告诉她，那滴水声就像一开始就有的，一点都不奇怪。 “嘀嗒。嘀嗒。” 赫小苏忍不住站了起来，往滴水声的地方走去。 灰暗的光线，看得十分模糊，赫小苏一步一步摸索走着十几步，她摸到了一块石头，低头靠近仔细一看，也依稀能看得出手下的确实是块坑坑洼洼的假山石。奇怪的梦，怎么会有一块假山石。 这个念头刚从赫小苏脑海中一闪而过，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手中有些湿润粘稠。 一种液体。赫小苏把手缩回来，凑近眼前，隐约可见那是一种黑乎乎的液体，鼻尖蹿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是血。这个念头刚从赫小苏脑海中一闪而过，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手中有些湿润粘稠。 一种液体。赫小苏把手缩回来，凑近眼前，隐约可见那是一种黑乎乎的液体，鼻尖蹿进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是血。 “嘀嗒。” “嘀嗒。” “嘀嗒。” 只觉得那滴水声近在咫尺，赫小苏往身前伸直手，只感觉到一滴一滴的水落到她的手心中。 先是手腕，再是手臂，滴水处在慢慢延伸，赫小苏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感受着，一直到那水滴到她的脖子。 赫小苏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拭去脖子上的液体，抬头向上望。 目光撞进了一双腥红的眸子，黑色的丝如同蛛网密布在血红色的眸子中，没有瞳孔与眼白的区分，黑色的长发湿哒哒的，给人的感觉妖异的黑，如同被血浸染。 此时的她看的特别的清晰，一滴滴血水顺着低垂的发丝凝成血珠滴下，落到她的脸上。 赫小苏缓缓睁开眼，倒着的世界让她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下一秒就恢复了清明。 直起身，身上的被子落到腰间，赫小苏扭头就看见了梳妆镜中披散着长发的自己。 奇怪的梦，灰色的世界，假山，血，红眸。 这代表着什么预兆吗？ 目光移向书桌，桌上的黑皮书摊开了一半。 一阵夜风从半开的落地窗蹿了进来，掀开了摊在桌上的书页，哗哗的书页翻卷声让赫小苏忘记了寒冷。 她走下床，关住落地窗，焦躁不安的书页趋于平静，变得十分乖巧。 微黄的书页被翻停在了第四十二页，那一栏写着勤斓中学的建校八十周年。 其中有一行纯手写的字，引起了赫小苏的注意。 就算出了这样的事，周年庆照样是那么喜庆热闹，完全看不出任何悲色，这就是所谓的高校？ 黑色的墨水虽然因为时间淡化模糊，却还是依稀能认得出一行字到底写着什么，字迹隽秀如兰，想来字的主人应该就是女的，很可能还是个学生。 不过二十年前的周年庆又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女生觉得周年庆不该那么热闹。 赫小苏看了看桌上的电脑，嘴角微翘。 二十年前，勤澜中学正式改名，煌城中学。 话剧，火灾。三死一伤。 死亡名单。 顾晨希，尹澜，吕华辰。 伤者：？？？ 一直阴沉的天空似乎也感知到了周末是个适合外出的日子，近一个月来，太阳终于第二次出现了。 而第一次则是在她第一次来到煌城市，接下来的日子便一直是阴沉加雾霾的天气。 赫小苏婉拒了赫夫妇两人打算带她出去玩的请求，打算独自一人去趟学校。 “前几天你们学校发生一起血案，你还是不要自己去，让小君陪你去吧，好不好呢？小苏？”赫妈妈不想驳了女儿的意思，只能退求其次。 “只是有人跳楼，不是凶杀案，有什么担心的，我不用人陪。”赫小苏喝完碗中最后一口粥，拿着黑皮书，起身就要离开。 “可是……小苏，妈妈还是觉得不放心。”赫妈妈看着赫小苏欲言又止。 赫小苏瞥见赫妈妈的目光，心漏了半拍，再次想起了在星海酒店里赫妈妈没有丝毫做作，着急的眼神。 “下不为例。”赫小苏淡漠的应了一声，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了下来。“下不为例。”赫小苏淡漠的应了一声，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赫小君刚好从旋转梯上走下来。 宝马车窗外的世界很小，却妨碍不了赫小苏看见远处煌城中学上空黑压压的云涡。 目光下移，半落的车窗隐约可以看见坐在她身旁一脸不满的赫小君，正在用锋利的眼神剜着她。 也许经过这次，赫小君更加怨恨她了，但该被怨恨的是他，不是么？ 毕竟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她才会被那么轻易的放弃。 赫小苏隐去眼中的情感，侧回头坐好，把手放在膝上的黑皮书上。 身侧的真皮坐垫上，几个凹陷下去的指甲掐痕慢慢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 赫小苏刚一下车就恰好看见书画青提着一个大袋子，慌慌张张的从学校里跑出来，正想叫住书画青。 “小心！”书画青突然看向赫小苏，高声喊道。 小心什么？赫小苏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从她的头上向下压，而且离她越来越近。 “小心。” 又是一句小心，这回没等赫小苏多想，她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步伐一时不稳，摔到了地上，粗糙的地面擦破了赫小苏的手心和膝盖。 “妈！” “晴染！” 再抬头时，自己原来的地方，赫妈妈躺在地上已经昏厥，血覆盖了大半张脸，一个厚厚的玻璃制的啤酒瓶静静地躺在地上。 “晴染！晴染！你别睡！千万别睡，很快就没事了！”赫之翔脸上挂满了着急，把赫妈妈抱进车中。 “如果妈妈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赫小君恶狠狠地冲着赫小苏丢下一句话，连忙上车。 飞驰而过的车只留下带着尾气的风，吹开赫小苏耷拉在肩上的长发。 伴随着阵阵刺痛，殷红的血液溢出，赫小苏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她一脸茫然。 赫小苏低垂着眼眸，默默地看着手心的伤口，细小的伤口上布满了细碎的石粒沙粒。 “赫小苏，你怎么样，没事吧？刚刚那个……是你妈妈？”书画青匆匆忙忙跑到赫小苏身旁，看见赫小苏手上的伤口，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赫小苏突然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地上沾染着血的啤酒瓶，也顾不上手上和膝盖上的伤口，推开要把她扶起来的书画青，踉踉跄跄地走到赫妈妈倒地的位置。 “刚刚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看到这东西突然出现在天上，往你头上砸……”书画青看着地上的啤酒瓶，又看看赫小苏。 “呵，既然你想挑战我的底线，那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永不超生。”赫小苏冷冷的说着，伸手抓住啤酒瓶身，起身就跑向回家的方向。 “哎！赫小苏！”书画青大叫？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赫小苏执着的背影。 “真是冲动。”书画青低声一骂，连忙追上去，生怕赫小苏会做出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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