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负伤·考试
作者：晓松溪月
| “你说什么？” 远处，一个拳头打过来，那拳头硬硬的打到我脸上。一时间，脸庞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而我的嘴角血液迸流，那味道咸咸的，这是我第一次嘴里面堵了这么多血液。由于刚刚喝了这么多酒，加上这刺心的疼痛，我的心瞬间石化了。 “我上次放过你，你他妈的还死性不改是吧！” 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到我的胸口处。刚刚塞满嘴角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喷了出来，洒落地面的血液殷红一片。李生和王庆很惊愕，他们两个将我搀扶起来。 那一刻，我的眼眶血丝崩裂，我似乎看不清楚到底几个人围着我们，更看不清楚四周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只是觉得脑袋昏沉，脸庞很疼。 “给我打！” 李翔大声说着，只见围在他身边的四个男生将我们三个围起来，他们的脚狠狠地踢着我们三个的后背。王庆和李生没喝醉，他们两个人与旁边的那四个人扭打成一片，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这两个人厮杀的场景。这一天我永远忘不掉，忘不掉李生满面血丝，嘴角残留着红色的印记，他的头还时不时回过来，让我赶紧跑。 我也忘不掉，王庆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抱紧两个蛮力十足的男子，任凭被挨打，也让我先跑出去。 可是，那个时间我真的没有气力了，似乎站起来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李翔坏笑的走近我，将我逼到一个墙角处，只见他握了握双拳。他的拳头发出“嘎巴”的响声，那声音让我恐惧，让我害怕，也让我有些胆怯。 “你不是想要找我报仇吗？来啊，来啊！” 李翔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在他凶残的眼睛中，我似乎看到了杀气。那是一种将要摄人心魂的杀气，除在他的眼中看到以外，我却没有看到别人的眼中存在过。 “嘭！” 他使劲用腿踹了我一脚，在我的小肚子处，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打过，但是自从上了高中，我被这个叫李翔的男孩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流血、疼痛，似乎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我不许你动茜雪，茜雪她不属于你！” 尽管被他打得很疼，我还是竭力说着。因为我的脑袋里，除了这两个字，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字可以说。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方才将我一把摔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踹着我的肚子，大骂道：“你说茜雪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什么货色，除了学习好一点以外，你还有什么？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纯屌丝，你配的上茜雪了吗？做梦去吧你！” 他一边说这句话，一边使劲的踹我。他的脚力道很大，我感觉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刻我蒙住了，甚至感觉他说的很对。 我有什么？我长得帅吗，答案自然不帅！我家里有钱吗？尽管饿不死，但是也给不了茜雪丰腴的生活。我学习好吗，虽然考试的时候可以拿到前几名，但是只不过是前几名而已，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明显我和他们不一个档次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平和了，突然麻木了，也突然无话可说了。 他似乎踢累了，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按在墙壁上，气喘吁吁的说：“刘牧你听着，尽管你和茜雪在一起了，但是这不算。她只不过拿着你做备胎，更确切的说，你连备胎都不算，顶多算是茜雪的奴隶。我告诉你，你别看着现在初三毕业了，我想追她一样可以追得到。还有，我告诉你，我一定可以考到和她同一所中学。刘牧你等着，到时候，我还会跟你没完！” 他字字铿锵的说着，我的心里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五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走掉了，他们顺着路灯，应该赶回寝室了。 我和李生还有王庆三个人搀扶着从餐馆走出来，走在这条花红柳绿的街道，走在这条被车辆拥挤，被人流声掩盖的道路上。我的眼中都是繁杂，而且几乎艰于呼吸。甚至，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颤抖，冰冷的血液在逆流。 一辆辆汽车从我们身旁行驶过去，那刺耳的鸣笛声，还有喧嚣的叫卖声，在这死寂沉沉的夜色掩盖下，似乎十足的凄冷。就连家乡的皎皎月色，在这里都显得略有苍凉，甚至空中的云儿，也看不到一丝希望。有的只是淡漠，有的只是无情。 我们三个人踉踉跄跄的穿过马路，在马路旁的公交车站牌处停住了。 王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说道：“我靠，没想到这家伙下手真狠，我身上的筋骨都快被他打折了！” “可不是，我身上也是，现在感觉身上的血液在逆流。每一处关节都疼的难受，而且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真他妈疼！” 李生摸着后脑勺说着，样子很是委屈。 我抢过王庆手中的那一盒烟，又将他的打火机拿过来，“咔吧”一声，烟点燃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将烟头放在嘴角，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兄弟们，是我对不住你，我刘牧发誓，从今天开始，他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一定让他十倍偿还！” 我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缓缓的吐出来。没想到，这烟如此呛人，也许是我第一次这样抽烟，所以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胸口憋闷的难受。 “好，咱们兄弟三个好好混，我就不信，到了高中，也会是他李翔的世界！” 李生兴奋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由于刚刚的关节处被李翔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现如今那个地方还疼的难受。这次被李生一拍，更是疼痛难耐。 “好，兄弟们，我反正看不惯这个家伙，咱们说好了就干。等某一天我们势力足了，非打他十几次解气不可！” 王庆憨憨一笑，将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烟头。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我们三个格外兴奋，因为我们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叫李翔的人会栽在我们手上。只是，被李翔打的确实有些厉害，我们三个人的脸上、身上、胳膊上都有淤青。 也许对于李翔来说，我们三个打的算是轻的了。 以往的时候，他可以将人打残，最狠的一次，将一个学生的胳膊砍下来。那血粼粼的场景，如今想起来，都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三个躺在床上休整了一夜，那夜因为疼的厉害，所以到了很晚才睡过去。只等天空发出刺眼的光芒，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这间狭窄的宿舍。外面异常安静，除了公寓外几百米处可以听到几个微小的汽车鸣笛声，却没有了喧闹的说话声。 以往，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听到很多学生吵吵闹闹，至少也应该有急促的脚步声。 而这次，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枕头下方放着的电子表，那一刻我傻眼了，因为到了9点钟了！ “糟了！开场考试已经一个小时了！” 我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也来不及叠被子，急匆匆穿上拖鞋。王庆和李生听到我说话，也赶忙起床。我们三个人迅速找到资料袋，就这样衣冠不整的往考场赶去。 这是中考，也是上学九年来，最为重要的考试。以往，人家都说九年义务教育，而九年义务教育的结束正是这一年。 我看了一下资料袋，除了准考证以外，我的身份证居然没拿。可能是刚刚急忙出来的时候落在了床上，李生见我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急着找身份证，便安慰我说：“别回去拿了，你就说起晚了，没拿也就罢了。中考不是高考，这点事情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我听了他的话，便按照准考证上的号码开始寻找考场。其实，昨晚我们三个本应该寻找到考场的，只怪去了餐馆，还喝了酒。且不说现在浑浑噩噩的，即便是寻找考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三十六考场，三十六考场••••••” 我嘴角嘟囔着，从教学楼的一楼一路寻找，竟然爬了三层楼，终于看到第三十考场。那一刻，我的心底稍作喘息。 此刻是9点20分钟，还有四十分钟，也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供我做题。 我走了两三分钟，终于看到一个贴着红纸的三合门。门的窗户上贴着一张不大的红纸，红纸用毛笔写着大大的“第三十六考场”几个字。 我好像拿破仑发现了新大陆，慌忙冲进教室。 推开门，但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年纪大约三十四岁的样子。 他们两人呆呆的看着我，手中握着的报纸居然落了地。男老师赶忙走过来，一面将我往外推，一面小声说：“你是干什么的？快点出去，这里考试呢！” 我指了指资料袋，小声说：“老师，我迟到了，我是来考试的。你看我是不是可以现在进去考试，还有四十分钟，我还来得及！” 我恳求着，透过门缝，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双眼睛在我随后的三年时光里，竟然挥之不去，甚至我一直以她为中心，就这样生活了三年。 她的笑很迷人，尽管当时我很紧张，但是看到那双眼睛，我还是沉稳住了。 “你迟到一个多小时了，你没看考试安排吗，迟到了就不允许考试••••••” 老师不耐烦的将我往外推，但是我却丝毫也不退却，反而一低头，从他的手臂处挣脱开。我顺势跑到空着的位置处，将资料袋一放，稳稳地坐在座位上。 那名男老师想走过来将我拽出考场，却不曾想，女老师一把拦住他，也不知道女老师对他说了什么，男老师便不再追究我的原因。 那双眼睛竟然缓缓的往我的身上打量过来，我的位置在中央第二排，正冲着讲台。她的位置靠近门口，我们二人的距离靠的很近。 “喂，我给你做！” 远远地，我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对我说话。当时我没有太在意，只是闷着头看着凌乱的题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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