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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苏瑾墨的愤怒

    “写!”苏瑾墨拿着笔直接塞到李秋实手里,尖锐的笔尖划破了她的掌心,一道深深的血痕顿显,她咬着唇瓣,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苏瑾墨究竟能无情到什么地步,拿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颠簸的街道,白纸窸窸窣窣的在膝盖上滑动,苏瑾墨没有太多的耐心,一边通知莫小白让他极力追寻若水的下落,一边冷冷地盯着李秋实,“快点,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李秋实身体一僵,恐惧地望了眼面冷如冰的苏瑾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不断滴落,她哽咽着努力克制不让手臂颤抖,按动着圆珠笔的笔帽,可是手指完全不听她的指令,根本按不出笔芯。

    苏瑾墨眉头一皱,心头翻滚不息的怒火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他一只手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莫小白已经通知宁夏前往宝马的方向,调查现场,争取能找到蛛丝马迹,“老大,你一定要冷静!”他一边操控着电脑,一边向苏瑾墨提醒着,唯恐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闭嘴,快点查出若水的下落。”苏瑾墨冷漠地说着,现在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心头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她现在好不好?会不会受什么苦?那样娇弱的一个人,一定会害怕吧,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眉宇间的自责与内疚让他浑身的冷气散了不少,紧接而来的便是足够毁天灭地的杀意,不论是谁,敢将主意打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那么对方将承受的,绝对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李秋实低声抽泣着,总算是在纸上写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苏瑾墨看着那张白纸,那个让他恨入骨子的名字,嘴角微微一勾,目光森冷如冰,“王菲菲!好,很好!”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足够让人胆颤心惊,车内的空气仿佛也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李秋实怕得双腿都在打颤,她惶恐不安地揪住苏瑾墨的衣角,哭得花容失色,想要恳求他放她一条生路,苏瑾墨紧紧扣住她的下巴,力道极重,她吃疼地骤起眉头,双双对视,撞进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娇弱的身躯顿时一僵,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她张着嘴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

    “知道王菲菲把人带去哪里了吗?”苏瑾墨笑得格外温和,他凑近了李秋实耳边,蛊惑般地询问着,低沉喑哑的嗓音此时在李秋实耳中却仿佛成了魔鬼的颤音,她哆嗦着身体,使劲地摇着头,泪珠在空中挥洒,梨花带泪,那般惹人怜惜,只可惜苏瑾墨从来都不是惜花之人,他冷哼一声,厌恶地松开了手,“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李秋实眼中顿时爆出一股生的希望,她死死盯着苏瑾墨,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最后一抹光,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承受一次刚才的气氛,那种几乎叫她吓破胆的窒息感,现在还停留在她的心底,经久不散,她只想逃,远远的逃开眼前这个魔鬼般残忍的男人,在生死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苏瑾墨眼中微沉,此时汽车正好开入了别墅区,把守在别墅外的警卫,全副武装,每个人都穿着防弹衣,肩上挂着冲锋枪,腰间还别着一把步枪,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严肃地守着各个角落,等到车子顺着道路缓缓开来,众人挺直了背,恭敬地站在原地,微微鞠躬。

    一个保镖上前为苏瑾墨打开大门,沉声唤道:“老大,你回来了。”

    苏瑾墨迈开步子,高大挺拔的身躯下了车,灿烂却不刺眼的阳光将他笼罩着,浑身仿佛度了层极淡的光晕,黑眉鹰眼薄唇,冷峭的眉梢微微上挑出嗜血的弧度,他看也没看车里早已被这黑道气势吓得痛哭流涕的李秋实,双手插在裤兜,快步进了别墅,唯留一句话,迎着风传入众人耳际,“处理干净。”

    “唔唔……唔……”李秋实吓得几乎大笑失禁,她企图冲下车,求苏瑾墨的罢手,只可惜人刚冲出车门,就被三个保镖给围住,他们一拳打中她的小腹,她疼得整个人跌到了地上,娇小的身躯与水泥地发出砰然巨响,在场没有人露出半分同情的目光,于他们来说,苏瑾墨的命令绝对高于一切,李秋实被强行带走时,那双眼怨毒的瞪着别墅,仿佛透过那层层铁门,看到了那个面冷心更冷的残忍男人,她在死时,是笑着的,那是对自己无知的嘲弄,也是对这份还没开花的爱情的讽刺。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如果因为一个人的爱,而肆意的伤害对方,那么这样的爱不会太恐怖了吗?人都有欲望,或许是权利或许是占有,但是,当欲望支配了理智,那么即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会随之失去最重要的纯真,李秋实在死前,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只可惜,她再也无法回到那一天,惴惴不安的小丫头拿着简历表,到苏氏时,被人撞到地上,然后那个人逆着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让她单纯的迷恋上,即使初遇的场景再难忘记,但那样纯粹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

    “你说这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居然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警卫拖着已经凉透的尸体,从地下室出来,嘴角微瞥,不屑地说着,后面的石梯上,是一长条鲜红的血路,那是一个女人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礼物,像最妖艳的曼珠沙华一般的火红,那么刺眼,那么妖媚。

    另一个警卫愤愤地吸了口烟,朝他挥了挥手,“少说废话了,赶快把这东西处理干净。”在他们眼中,人命从来都如同蝼蚁一般,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少了谁地球就停止转动,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若非心生恶念,李秋实又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佛魔不过一念之间,拈花一笑,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端看各人如何理解罢了。

    苏瑾墨冷漠地坐在客厅,背脊微微弯下,双手交叠合成拳头,撑着膝盖,莫小白正极力追踪着保镖身上的定位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也慢慢沉了起来,额头上有密汗渗出,“不行,”他一把扣上笔记本,疲惫地摇了摇头,抱歉地朝苏瑾墨说着,“对方似乎有干扰器,我确认不了位置。”

    “大概方位也定不下来?”苏瑾墨挑着眉,冷然地问道,对莫小白的无功而返很是不满,他是四兄弟里情报的好手,可是现在居然也没法确认若水的方位,这叫苏瑾墨如何心安?

    莫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未来大嫂身上并没有卫星定位器,所以我只能追踪司机,但是对方明显在干扰,如果要强行突破,只怕要费很久,不是上策。”

    苏瑾墨眉头一皱,朝宋子飞扫了一眼,“苏家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没有?王菲菲人呢?”

    “我已经派了好手前去探查,苏家人去楼空,刚才傲雪来了消息,早上王菲菲曾出现在苏氏大门口,但后来的去向不得而知。”天大地大,对方有意想要藏起来,有着不逊于他们的高科技技术,这一时间怎么找?如何找?三个人都是焦头烂额,心头如被闷锤狠狠击打了一下。

    苏瑾墨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佣人弓着身体朝后退了几步,唯恐被客厅里的三兄弟给迁怒进去,莫小白摸了摸下巴,冷静地说道:“老大,你觉得王菲菲为什么把算盘打在若水身上?”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信任若水?苏瑾墨眼珠子微微一转,眼中掠过一道冷光,仿佛只要莫小白敢说若水一句坏话,他都不会再考虑两人的兄弟情分一般,莫小白身体一僵,连连罢手,“老大,你可别这么看我,我还不想提前去南极当企鹅。”他摊了摊手,再次打开笔记本,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游走着,眼中睿智清明,“老大,王菲菲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苏氏的股份,你上次派人去暗杀她,她也用了炸弹回敬你,照理说,她下一步应该直接对你下手,或者从公司内部入手,怎么会挑拨李秋实来绑走若水?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得不说,如果旁人来听莫小白这话,只怕会以为他在针对若水,或者在挑拨离间,可是苏瑾墨是什么人?他哪里听不出莫小白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以静制动?”

    “没错,王菲菲掳走若水,不外乎两个打算,一是想逼你抛出股份,二便是想引你单独出去或者是从若水哪里得到什么消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占着弱势,只要他们一动,那么大把的线索就会流入我们手里,而且,还可以拖延时间让我破解他们的干扰。”莫小白无情的说着,全然没将若水的安危放在眼中,也许他对若水的膈应消失了,但是和苏瑾墨相比,两者孰轻孰重,一看便知,如果用一个尚若水,来换取苏瑾墨的安全,他必然会第一个拔枪,不是他冷酷,而是事实如此。

    苏瑾墨身体一僵,没有出声,只是拿出香烟吊在嘴里,袅袅青气模糊了他的面容,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隐藏在薄雾后的眸子,愈发深沉冷漠,他指尖一抖,抖碎了烟灰,“加快速度破解对方的干扰,吩咐所有人开启全城搜索。”他终究不可能如莫小白一般,将若水置之不理,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无论如何他都要握住,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莫小白了然的轻笑一声,他就知道老大会下这么个命令,宋子飞第一时间联系了手下的人,在全城各大仓库,码头甚至是贫民窟搜索若水的下落。

    那一天,由警方出动了二十多辆防暴警车,全城扫荡,街头巷尾贴满了王菲菲的照片,寻人启事,苏瑾墨开出重金,在黑市和白道收买若水的消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条,纸醉金迷的城市,蔓延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紧张。

    东街一家私人酒馆,门外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大厅内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下,吧台后的酒架上摆放着上百支洋酒,品种繁多,倒挂在吧台顶端的高脚杯,闪烁着微光,王菲菲蹬着细跟高跟鞋推开进来,精致的淡妆,一身纯黑色的吊带裙,指甲染成了酒红色,她随意的拨了拨额上的刘海,踩着优雅的步子顺着大厅尽头的楼梯下楼。

    “老板!”操着英国口音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扑克牌,恭敬的站起,他上身赤裸着,肌肉匀称,后背上纹着一条黑色的龙,从后腰一直盘绕到双肩,前胸有无数条粉嫩的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野兽的爪牙,看上去分外骇人。

    王菲菲娇笑一声,这是她找了无数人脉,花了大笔金钱才请来的保镖,恐怖组织的小组组长,他们的装备在国际上数一数二,上次莫小白的暗杀就是败在这个男人手里,她风情万种的勾上外国男人的手臂,脸颊在他的胸前不断摩挲,气氛有些暧昧。

    “乔司,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低声问着,脸上展现的是属于成熟女人的魅力,艳丽如妖,名叫乔司的男人,身体微微一僵,下腹有一股火正在燃烧,他低下头,把王菲菲往桌上一甩,高大的身躯从上探下,直袭王菲菲粉嫩的嘴唇,她欲语还休地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指尖不断的挑弄着他胸前的豆粒,“乔司,正事要紧。”

    她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要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帮自己做事,不仅需要金钱,还需要投其所好,乔司生平只有两大爱好,一是爱钱,二则是钟爱东方女人,王菲菲这种妖媚的女人,正好对了他的胃口,两人不仅是雇佣关系,还有床伴的关系。

    乔司沉沉笑出声,一把拽住王菲菲的手,狠狠吻着她的唇瓣,他的技术极好,只是简单的一个舌吻,就能让王菲菲欲火焚身,她低喘着气,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密封的地下室,只有两人唇齿交融的声音不断回响。

    “老板,里面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理?”乔司舔着湿滑的唇瓣,横抱起王菲菲,侧坐在桌子上,暧昧地问道,若水身上的处子香味让他欲火难耐,要不是王菲菲曾说过不要让他妄动,只怕此时,他早就将她吞入腹中。

    王菲菲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身上的火热,乖巧的靠在乔司的胸膛,“等到正事完了,随你处置。”

    乔司喜悦的笑了声,附上一记猛吻,显然对王菲菲的话很是受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他会死在欲望这个词上。

    地下室里有一间木板房,房间内只有两扇铁窗,被人用铁板钉死了,伸手不见五指,若水醒来时,就知道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双手双腿都被人用麻绳捆绑着,屁股下是固定的铁椅子,她的嘴被人用胶带紧贴着,眼睛并没有被蒙住,好像对方并不在意她会看见他们的长相。

    这里是哪里?她的头突突的疼,使劲摇晃着脑袋,身体里是半点力气也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在听到苏瑾墨遭遇车祸的消息后冲动地冲出别墅,然后在街上与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相撞,保镖下去协调,却被拉进面包车中,而她,就被人用乙醚迷倒,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苏瑾墨没事吧?应该没事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至少他们选择绑架自己,就意味着想要敲诈苏瑾墨,那么他就一定没事,若水悄悄松了口气,哪怕是在现在这种严峻的关头,她第一个想的,却是苏瑾墨的安危,有些东西,已经在心底扎根,只可惜本人却仍旧不自知。

    只是最初有那么短暂的紧张,在面对这一团黑的地方,是人都会害怕,但好在若水的理智还在,她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心头的恐慌,脑子高速旋转起来,对方应该是临时起意,只要她当时有一点理智,选择拨打苏瑾墨的电话,那么这次的绑架就不可能成功,而李秋实,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她会成为帮凶!

    在这里,除了自己极缓的心跳声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就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为了洪荒,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寂害怕,她闭上眼,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恐惧,默默地回想着在宫中的岁月,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有勇气抵挡住这漫天的漆黑与无声。

    这是一场无声的心理战,在一个漆黑的房间,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能够看见的只有一团黑,这是最考验人极限的手段,若水已经不知道在心底将那些曾经回想了多少遍,依旧是沉默相伴,她几乎想要放声惊呼,可是嘴被贴得死死的,她想要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要知道她究竟在哪里,在这里,她度日如年,心中的不安与恐慌愈发沉重起来,她紧皱着眉头,被反绑在椅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阵细微的疼,将她被黑暗吞噬的理智拉了回来。

    苏瑾墨,苏瑾墨,苏瑾墨……她无数次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可是回应她的除了这满屋子的寂寥与黑暗,并没有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眼中的清明逐渐散去,最磨人的不是身体的酷刑,而是精神上的疲惫,此时的若水,就仿佛是在死水里挣扎的人,稍有不慎,就将被黑夜吞噬。

    夜微凉,层层乌云遮住了月光,别墅外安静得可以听到草丛灌林间的虫鸣,知了乐此不疲的欢唱着盛夏的歌,苏瑾墨挥手撤去了晚饭,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下巴有青色的胡渣丛生,他眼中布满了血色,瞳孔几乎变得血红,整个人如同黑夜里的豹子,正克制着那吃人的欲望,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杂乱跳动,那是潜意识里的不安,他伸出手掌盖住眼帘,“还没有突破对方的干扰?”

    莫小白没有应声,他脸上的汗水一滴滴在桌上飞溅出水花,十指迅速的在一个又一个程序框里输入着乱码,“再等等!”他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击会这么快,几乎是在他侵入对方卫星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然后和他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两人势均力敌,这对莫小白来说,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此时他是又冷静又激动。

    “等等等!我已经给了你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你到底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的若水这个时候会不会被对方用刑?该死的,只要一想到若水此时正在受苦,他就冷静不下来,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苏瑾墨一拳砸在沙发上,眼中充着血,仿佛盛怒的豹王,让人望而生畏。

    他到底该怎么做?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可就是找不到若水的下落!在这个他曾经以为可以一手遮天的城市,他居然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这全是他的失态,苏瑾墨生平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懦弱,所以他此刻坐在这里,承受着这难以忍耐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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