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如潮水
作者：享尔
| 如如陷在长久长久的梦里起不来。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孟铭泽给她的吻，他的味道，他的力道。如如一直给孟铭泽发短信，她希望他可以给她打电话。 但之后孟铭泽都没有联系如如，他只在第二天回了如如一条短信：忙。 普通的恋爱不是应该在接吻之后确立么，并且进入热恋变得甜蜜么？在薰风中浪漫地不停接吻什么的……至少小说里是这样写的。赵如如却并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是否那只是一个意外的吻，而不代表着拉开一场爱恋的幕？ “茉莉的花掉了。掉在我的床头。” “晚上失眠了，有点心痛，想你了。” “你在干什么？” 就好像是自言自语，发着短信，也不期待回复。 他就像她记忆里的一只玩具兔子，从不回答，她却依然向他倾诉所有。 赵如如怒过，失望过，痛哭过，但还是抱住这只玩具兔子。 她感觉在这个世上，心底里有一个可寄托可恋念的人，总还是让人安宁的。虽然在夜里可能会心痛得濡湿枕头。 快要进行期末考试，如如没有让自己全部陷在失落中，开始投入备考。方家静对此毫不理解，她更希望如如去多玩一玩，拿下一个美少年。赵如如气苦地想要拉她倾诉，但是方家静她和五百强太好太好了，在一起太久太久了，好到她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对女人冷漠。 如如背书背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李思源又找到她。 期末要进行文艺会演，从现在开始要征集节目和安排彩排。如如是文艺宣传委员自然担起了班级节目汇演的任务。 学校的期末演出是一个班可以申报不超过四个节目，然后在申报的节目中再筛选。节目要求尽量种类丰富，和谐健康。李思源的意思是，学校的演出归学校的，班里期末也要演一演，热闹一下，团结一下班级友爱。所以现在级里准备的节目至少要十个以上。 李思源笑眯眯地把任务要求说完，拍拍如如的肩，那一副云淡风轻“都交给你了”我不管了，的表情意味，真让如如没好气。 如如光是动员做节目和汇编筛选就忙得脑仁痛。而其中一些琐碎的麻烦事情也让人气结。 从第一天开始做节目登记，当天下午就被夏燕堵在过道里。 “赵如如，我要看你的节目单，你是不是私自把我的节目给划了？！” 夏燕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她自认长相良好，能力超群报了一个独唱节目，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如如没把她的节目登记。她一听这话，想着如如一直跟她不要好肯定这种时候给她小鞋穿了。 “节目是你们自己登的，我都还没筛过。要看你自己拿表查去，除非你自己忘了填。”节目单还是各人手写登记的草稿，还没有录入电子档。但赵如如说“除非你自己忘了填”让夏燕认为是借口，肯定她将自己的节目划掉了。 如如本来就心情不好，闹得心里火躁躁的。 “谁跟你说我划了。有证据没有。等节目都清定了，我是有权筛选评定的，到时候要什么节目不要什么节目，我有权判断，现在我连节目单都没有时间去处理。” “没划你给我看节目单。” “没有。” “得了吧赵如如，人家都说了，你留下林晨苗的直接就把我的划了！就算是我的节目不能上，你也不能搞这种小动作吧！” “谁跟你说我划了！” 赵如如头都大了。她到现在连完整的节目单都烦心没去看。哪里晓得原来夏燕报了一个女生独唱后，她们班班花林晨苗也报了一个独唱。按要求，一个班是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女生独唱的，但就是这么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就变成如如把夏燕的独唱给划掉了。 这世上总有闲人说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流言真的非常可怕。 也许是她林晨苗的朋友嘀咕了一句，又也许是夏燕的学生会同仁推测了一翻，然后转了一个弯，推测也变成了已进行。 搞清楚了事情的原由，赵如如动员她们俩私下商量，留下一个，或者合演一个。哪知两个人各不相让。班花林晨苗，是个人精，据说是富家的独生女，一向是我行我素，一言一语不退半步。她还有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男朋友，就希望通过学习生直接录用她的节目。夏燕就不依了，她就告赵如如吃软怕硬不秉公处理。 如如气结，想她夏燕又不是软柿子，她还能欺负了她吗？有本事自己去理论。但赵如如不是占着岗位不办事的闲散人，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希望好好处理。她就整个页面，让全班自主投票。结果又有人举证林晨苗拉动学生会男友刷票。后来证明没有，林晨苗的节目上，她又感觉受了欺负，不愿意演了。 自如至终，赵如如一直是个冤大头。 节目单都已经出了，彩排都要上了，音响服装都到位了，她林晨苗不演了。拿班费不当钱啊。赵如如生闷气。李思源好说话，不演就算了。赵如如憋不了一口气，林晨苗你看着办，我赵如如也不是好惹的，你爱演不演，真不演我来演。 方家静在旁边一直鼓动如如演，她一直看林晨苗不顺眼。林晨苗不知道被谁评的班花，她自感觉好得不得了。开学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叫了方家静一声“胖子”，方家静一直铭刻如心，恨她恨得牙痒痒。 “如如上！”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文艺委员不唱歌不如回家把地拖！” 彩排的时候赵如如就上了。 她完全是因为赌气才上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点委屈愤懑一点就燃，她也许是因为孟铭泽在乱发脾气吧。 林晨苗选了一首不俗不雅的流行歌，如如就学了两天，唱的时候没忘词，很好。她在台上已全然忘了这个世界，这纷扰的生活，本来纯纯的象牙塔也有那许多讨人厌的意外，像结缠在下水道的头发丝……那么让人反胃，又冲扫不掉。 唱完意外地接到了一束花，百合。 是一个陌生的低年级的男生上台送的，全场轰动。 “赵如如——你最棒——” 如如在台上怔了三秒钟。 彩排是在户外小广场。他们学校的期末庆很长，主要是分散期末考的压力，从彩排到最终的演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就从彩排一直玩闹到最后。除了本班的学生在看，也会有路过的其他年级的同学。 很多人起哄。赵如如拿着花从台上下来，心中一片茫然，四顾也没有看到可能的身影。然后她的手机响了。 孟铭泽：出来。 他的车停在了校门口。如如手捧着百合，远远地看他。这个坏蛋终于想到来看她了。在看到他的第一些眼如如就咧开嘴笑，什么学校的纷扰都跑掉了，她就知道送花什么的一定是他搞的鬼。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如如朝他飞奔过去。芥蒂全消。抓着他的手臂，挂在他身上，笑疯了。 孟铭泽。 孟铭泽。 孟铭泽。 ……心里声声地叫他的名字，一千遍一万遍，不忍停息。 “百合喜欢吗？” 如如未能开口，而孟铭泽含笑，“只有你，适合它。” 他拉开车门，躬身行礼，像一个最为优雅的侍者，迎接一位公主。他的眼中情深，目光坚定。“我来邀您共进晚餐。” 赵如如投降了。她抗拒不了。 一． 浪漫爱情 一上车就被他热情地吻住，孟铭泽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唇上、脖颈，细细亲吻。她的四肢软塌塌，任由他的手脚来控制……眼泪都快出来，捶他、打他“呜，我拒绝不了”，他咬她，“为什么要拒绝”。深深的吻和热情的怀拥抱了她。 驱车一直开到江边，看落日的余晖洒满江面，或是手拉手走过江岸，一路上他深情款款，她笑声晏晏，像最浪漫的旅途。在二十九层楼高的露台，他给她背后深深的拥抱，经过市区的喧嚣，奔赴郊外的静旷，一路上孟铭泽只有她赵如如。他们的时间重合，空间交错。 饮下最酿厚的葡萄酒，如如的脸绯红得像完熟的葡萄。 她咧开嘴巴笑，好像满世界的幸福兜不住，满溢出来，眼睛弯弯看着孟铭泽舍不得挪开。手指始终要塞在他温热的掌心里。 知道他是玩玩的，也放不开。 “你怎么可以那么久都不联系我，都不想我？”如如咬着冰淇淋吃得愉快，她放肆起来，把鲜奶抹到孟铭泽脸上惹他发脾气。 “我都给你发了一百条短信了，哈，把我亲过了就不要了。你怎么这么坏呢……像个大魔王大魔王！” 因为太浪漫了，所以要承受加倍的痛楚。 “怎么可能……我想你想得都无法工作。”孟铭泽说假话的时候最讨厌。 “你都不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我都会跟你倾诉，把什么都告诉你，可是你都不理我。我是不是很烦？像只麻雀。” 孟铭泽点头，“是的。知道你还不改。”如如气恼，拿甜筒打他。奶油会弄到衣服上，真把孟铭泽给气到了。 “你的生活年轻朝气，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板着一张脸。 “可是我想听，我想关心你啊。” “你变得啰嗦了。” 如如沉默。 “行了，我非常想你。” “是么？” “是的，”孟铭泽耸肩，“所以我来惩罚你。”他要使坏的时候如如就把冰得冰棍一样的手指塞进他的脖子里。他一点也不幽默，还会真的发脾气。 孟铭泽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就连接吻也是收放自如的，不喜欢吃冰淇淋，不喜欢看电影，没有年轻的孩子那样的激情迸发。夏夜里站在女生楼下大声喊“XXX我爱你”那些都不是孟铭泽，但是孟铭泽放肆起来更加让人无法招架，他会吻得如如手脚发软，问她“要我？”，如如只能无声地点头，点头，点头……是的，是的，是的。 大魔王。 随后有几天，孟铭泽去日本出差。如如很羡慕。要他带一罐富士山顶的空气。那是某个爱情小说的桥段，如如觉得非常浪漫。其实她最希望的是在异地给她寄名信片，但是她想他肯定不愿意动笔费神。 “我是去出差的，哪里有时间玩富士山。”孟铭泽没把她拍死。 如如赔笑祝他一路平安。 听说日本的女人世界第一温柔，不知道孟铭泽会不会乐不思蜀。 听说这个时节樱花落尽长出的新叶绿意非常迷人，如果在那绿荫下行走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赵如如窝在图书馆里复习，幻想了很多。她翻到了一本日本游记的图文本，翻到一页就想是不是孟铭泽现在看到的景色。 孟铭泽到日本的时候给她报了一个平安。 降落了。 如如连声夸奖，又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段时间方家静迷上看动画片。整天“代脚步”“哦伊嘻”，要拉着如如一起看。而且她最喜欢看樱桃小丸子。看得太疯了通宵不睡，还感冒了。 五百强提了一保温桶炖猪蹄来看她。如如有幸尝到了一碗，真的很鲜美。 据说这猪蹄汤还是五百强自己煮的，还有独家秘方，有祛病消灾的功效。至于真不真……反正如如是信了。 五百强一勺一勺喂方家静喝汤，给她擦嘴，满眼温柔看得如如羡慕不已。 一个星期后孟铭泽风尘仆仆回来了。 他回来给如如带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可雕刻的橡皮，还有各种色的印泥，各种手工玩意儿，还有好多的吃食，塞了满满一个大箱子。如如对手工有兴趣，偶尔兴致来了会捣鼓一番，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以前如如在家都会雕肥皂，还有剪纸。她们家有一位剪纸功夫非常好的邻居。那些包装可爱五色夺目的小东西把如如乐得嘴巴合不拢。而且还有好多新奇的东西，她都不知道怎么摆弄。最后还有两套漂亮的浴衣，都有名字的，一件叫千鹤，一件叫雨丝，一红白一水蓝，真的超好看，简直梦幻，没想到孟铭泽挑女孩子的东西还蛮有眼光的。 “谢谢，我超喜欢，爱死了。”如如捧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小东西欢呼。孟铭泽就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孟铭泽超级不解风情，摆摆手，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生气，“不用谢我。不值钱。” 如如把鼻孔仰得朝天，噘嘴生气鄙视他。怎么这么不可爱的。 那你拿个值钱的我看看？ 那么一个大箱子，孟铭泽给她送到学校再叫谢昌桦帮忙搬进宿舍的。 东西都是超可爱美丽的，只是箱子有点愁人。如如扑倒在床上尖叫。 “发春呢！” 方家静给她叫心里发毛，感冒都要加重。 “家静，送东西给你！” 她把雨丝送给了方家静，还有一箱子的小玩意堆在床上任她挑。 “谁这么……”方家静嘴巴啧啧作响，“无法想象。” “孟铭泽。”如如老实回答。方家静下巴都要掉了。 “如如，你不是把自己卖掉了吧……” “去你的。”如如潇洒地甩头，“是因为我美貌可爱。” “那我还风情万种呢。”方家静嘴巴不客气，手里已经拿着浴衣比来比去，“我们穿着浴衣去过女儿节吧。”方家静只认为总裁有钱没处花，没多想。 “那是什么时候，而且那是小女孩过的吧。” “那就过七夕。反正我要跟你一起穿上，美死那帮人。”七夕还是可以盼望的。 她勾上如如的肩做了一个极放荡的动作，如如笑岔气。 “我收了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请孟铭泽吃饭？” “应该。但是人家是大总裁你能请人家吃什么呀。” 如如平时去腐败顶多也就是去去必胜客，吃吃海底捞，人家大总裁什么没有吃过啊，如果请他吃必胜客就好像包机吃沙县那么囧吧。 不管了，死就死吧，随他定。 如如抱着必死之心表示要请孟铭泽吃饭时，对方笑得很恐怖。 “我要吃什么你都请？” “嗯！”你应该不会太狠吧…… “呵呵，看来你要卖给我了。” 烟三文鱼鹅肝酱、凯萨沙拉、法式洋葱汤、法式芝士焗蜗牛、白葡萄酒奶油三文鱼、黑菌鹅肝少司牛扒、澳洲顶级雪花和牛铁板扒，拉斐红酒，芒果雪葩。 上一次和孟铭泽约会吃得很随意，如如已经不记和那时的红酒是哪个年份了，但是现在的这一瓶就要上万了。把她卖了也不行。 孟铭泽吃得很开心，如如坐立难安。 “太贵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孟铭泽含了一块牛肉进嘴里，放下刀叉，指着甜点，“这个你请的。” “剩下的以后再说。你怎么想请我吃饭？” “其实……只想见见你。”如如实话实说。 “这个代价太高了。”孟铭泽含着酒，建议，“你可以将成本降低点。” “怎么降？” “让我请你。”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如如笑眯眯伸手用两个指头抵住孟铭泽的拇指和小指，做出约定的手势，“成交！” 她的恋爱就像一场特殊的马拉松，拼命奔跑，只在对方停下休息时才追赶上，她以为她追上了，下一刻……已被抛开好远。再去奔跑，再去追赶……没有停息。 这天孟铭泽说要带如如参加一个晚宴。 他第一次带她参加宴会。不是两个人单独约会，而是会与朋友相见的那种。以前如如从来没有与他的朋友相见。赵如如是突然被通知的，孟铭泽不喜欢计划什么，总会突然袭击。 如如从学校出来，还穿着运动服，她说我要回去换衣服。孟铭泽就把她的衣服扒了——在尖叫声中，将她送到了服装店。 “孟铭泽你不要偷看哦！” 一条水色俏皮小礼服，粗的吊带和花形褶皱的小裙摆，可爱中有小性感。精致而合身，腰和胸部的线条勾勒得非常优美迷人。孟铭泽恶意地吹口哨，“想不到你胸部发育得挺好的。”如如恶狠狠地做鬼脸，“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比如说想不到她的交谊舞也跳得很好。 孟铭泽说，她在台上他送她百合花束的时候，全场的女人都在嫉妒，“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如如瞪他，也在骂我咯。孟铭泽自得地笑，“否则我就没有市场了。” 但是不光女人爱慕虚荣，男人也是一样的。带一个光鲜的女伴或是被一位高贵的美女青睐，都是有面子的事情。 孟铭泽带着赵如如，一个新的精巧的面孔。出现在一个流光溢彩的舞场。 “泽，介绍一下。” |
京公网安备1101020200752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