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泯灭人性
作者:胜爷
惨案发生前夕他正在和丫环嬉戏玩耍,他悄悄的藏到了父亲书房后的暗阁之中,那地方是他前一天无意中看的,料想外人根本不会找到,他高兴的拍着手地在屋中走了一圈,里面竟是一些书籍,他也不喜欢读书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躺在地上睡着了。等他醒来,走出暗阁时,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当时他头脑一片空白,只是睁着那明亮的双眼目视前方,呆坐在地上,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个人推他, “凯华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也不知是谁,也不去看,就像没有了感觉一样,那人想要抱起他,他像发疯似的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然后飞一样跑了出去,这一跑就在也没回头,直到累的昏厥在地上。 从富家子弟到乞丐只有一转眼的时间,即便他还不知应该怎样生存,但现实却无情的将他推入深渊。几次饿的晕厥过去,几次被人唾弃,几次遭到毒打,使得他已经不再去想,也无力去想。 正赶上大寒的季节,寻常百姓家已经很少出门,而他确无依无靠的艰难度日,眼看天气越来越冷,竟无一栖身之所,只能绝望的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身上穿着的单衣已经破烂不堪,刺骨的寒风越刮越大,他早已冻得全身僵硬失去了知觉,脑海中不断徘徊着那些求人流宿不成反遭唾弃、侮辱的画面,渐渐的眼睛的泪水结冰,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头脑渐渐麻木,浑身抽搐。 黑暗中过了很久,他仿佛回到了从前衣食无忧的日子,一家人围绕在饭桌前有说有笑,几个丫鬟在旁边不时过来陪他玩耍,喂了他几口温水,每一口那样温暖,暖流贯彻全身,从未有过的舒畅。 “师兄,你说这孩子都3天还没醒了,还有救吗?” “嗯,这可不好说,得看他命大不大了。”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手中拿着刚刚喂给凯华喝完水的水碗,忧虑的望着床上那个微弱的小生命,仿佛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儿时的模样,阵阵涟漪涌上心头。此这女子便是江湖有名的"杀手门"第19代女弟子赤樱,她看起来年芳20,眉细入鬓,杏眼泛光,身穿紫色纱衣,衣长过膝,腰系一条黄丝带,脚上一双高绑至小腿的白布靴,走起路来无半点脚步声,轻功自是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了。 站在她旁边的便是她的同门师兄风烈,看相貌应该比她稍大几岁,体形甚是魁梧,双目圆瞪,总是一副凶狠的目光,夺人心魄,身穿灰色粗布衣,脚穿高绑黑布靴。 每天他们都来给凯华喂些水和稀饭,就这样过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凯华朦胧间隐约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挣扎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感到非常困难试了几次都没有醒来,最后他卯足全身力气终于睁开了眼,双手紧握着竟然坐了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醒了,醒了,师兄你看。” 那女子边指着刚苏醒的凯华边看着师兄,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宛如春天沐浴在阳光下的桃花般鲜艳多姿。 凯华定了定神刚睁开的双眼还未能适应周围的光线,缓了一会眼神慢慢聚光,他开始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模糊的身形渐渐清晰,等到完全能够清楚他们的面貌时,他便立刻底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害怕的心跳不止,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脑中尽是外面遭受侮辱殴打的情景,这些日子没有遇到一个人会怜悯他,或者是说他不知如何博得别人同情,所以没有人会救助他。气氛顿时凝固了,他越来越紧张抖的连床铺都吱吱作响。赤樱见此不禁嘴角上扬,笑了一下,凑到他的耳边说 “小子,别害怕,叫什么名字?” 凯华根本无心理会,双手捂住耳朵不停的后退,退到最后已经撞了墙还是没有停下,脚还是向后退的姿势以至于把床上的褥单都蹬到了前面。 “你个臭小子,问你话呢” 风烈抬手要打凯华被赤樱拦了下来。 “唉~师兄,别着急啊,他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拉着风烈走外屋的坐了下来 “师兄,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命大?那天我刚完成任务正要回去,走到明月桥上时就感觉桥下有活物,起初还以为是什么猫狗之类的,翻身下去一看竟然是个男孩,眼看就要不行了,我马上脱下外衣给他裹上又飞奔到这给他盖了被,暖了身子,加上这几天的精心照料,终于是救过来了。” “也就是你如果换做是我根本就不理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是在自找麻烦!” “师兄你别这样说啊,好歹是个生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想想你我从小就被抓到那里看了那些残忍的事,也做了那么多无法见光的事,也都是被迫的,又有谁愿意一出生就这样?” “师妹你这样,早晚得出事!” 凯华觉得他们走了才慢慢放松下来,外屋并没有门挡着还是隐约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他听不懂外面是在说什么,他只是希望不要再被人伤害,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渐欢快起来,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听着很熟悉仿佛在梦中出现过,他挪到了床边准备下地,由于床铺比较高双脚到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双手往后一推正常情况下就可以站到地上,可是他却感到双脚无力没有支持住身体而是坐到了地上,他手撑地面扶着床脚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可能是几天都在床上躺着浑身无力,需要慢慢恢复,外屋的赤樱和风烈正谈笑风声根本没有注意到屋里的情况,凯华扶着床边来回走了2便终于可以正常行走了,他觉得外面还挺热闹便撞着胆子顺着墙边走过去,风烈正对着里屋自是看的非常清楚,刚要起身被赤樱拦了下来,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装作没有看到继续交谈。凯华走到里屋与外屋相间的地方,那里有根突起的柱子将两间屋子划了个不太明显的界线,他就躲到了柱子后面,以为外面的人没有发现。 “师兄,最近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我?没有啊” “哈哈我有啊,昨天在街上遇到个算命的老头,把我给拦下了,非要给我算一挂,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是不是说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哈哈哈” “哎呀!师兄你好坏,才不是呢,他说我命里终究会结识一位贵人,那个贵人还不是成人应该是个孩童,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啊?那不就是” 说到这里二人一并看着凯华,四目相对,凯华又紧张起来顺势往后一推,坐到了地上,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们,模样着实萌呆,赤樱见此不禁笑出生来 “哈哈哈我说小子,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凯华站起来撞着胆子走上前去,向赤樱鞠了一躬,低声说了句 “谢谢你” 赤樱见此甚是高兴,一把拉过凯华 “还挺有礼貌,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凯华停顿了一会,仔细回想头脑尽是一片空白,他根本无法记起全家灭门的场景,也无法记起自己的姓名。 “我我不记得了。” 他那双眼睛闪闪着点点泪光,无辜的看着赤樱,赤樱的心触动了一下,她马上拍拍凯华的肩膀 “好了,好了,你记不起来也好,总比什么都记得痛苦的强。你先坐着休息会,我去做点饭。” 赤樱走了出去,也许她怕再追问下去自己也会收不了眼泪夺眶而出,屋里只剩下风烈和凯华二人,凯华坐在赤樱的位子上,他们并排而坐,中间隔着张桌子,风烈一直盯着他,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低下了头,突然风烈一拍桌子,吓的凯华有点要尿的感觉,倒吸了口气 “小子,在那装什么装?” 凯华赶快从椅子上下来,战战兢兢的站在地上 “我没有。” 他看了一眼风烈那愤怒的眼神又有被吓尿的感觉 “你过来,到我近前来。” 凯华全身都在发抖虽然只有二三步的距离,他却希望是天与地的距离,最好是不要走到,但事实却是无法躲避的,一眨眼的时间就走到了。风烈一手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放到桌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椅子上,这样的位置是凯华低着头也能看到风烈,风烈凑到凯华的怀里,仰着头 “小子,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凯华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全身颤抖着。 “师兄,你怎么还喜欢欺负小孩子?快放他下来。”赤樱走了进来,凯华如同得到了释放,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这不是欺负他,我是锻炼他一后别被人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