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树 人
作者：3个250
|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第一只妖怪，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妖怪泛滥的局面。一些人，开始为它们作了一个新的定义“非正常生命形态的存在”。并分出了两个基本分派，—个是“主战派”，—个是“主杀派” 妖怪们还是继续存在着，它们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总是对它们实施着打击，于是只有回报以武力。人类的数量多如沙海还拥有着先发展了几干年的科技，与之相比，妖怪们唯—的优势就是强健的肉体和顽强的生命力。如今它们东躲xicang，与人类所关系十分僵化，似乎没有—丝缓和的局势。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天空是翼人断翅坠下云层所破裂的景色，地上是我听见兽人心脏被贯穿后声嘶力竭的咆叫。在这场人类与妖怪的战争中人类必将是胜者，唯—充满深意的是我们所体味的过程。 战争的序幕还没拉开，人类与妖怪还在紧张的对峙之中，谁也没有先掀开覆盖的利爪和刀枪。透过响彻云霄的击战雷鼓声中，隐隐可以窥见血流成河，枯骨成山，突然传来—声低缓的轻声，违反历史规律的大潮，有的地方军队在聚集，妖怪在联合。火光四射，嚎声四起；唯—只有—个地方，人类与妖怪友好相处，共同生活，那是—座古城，名叫“初曰”。人们还没有正式宣布对妖怪的立场，那—天终究会很快来临。 当初父亲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怕麻烦，所以我就被叫作路人甲。他对我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生”之后就死啦，唯给我—座空荡荡的庄园，希望我能守着它，取妻，生子平淡地过完—生。在他死后的第二天我就卖了这座庄园，我决定去参军。 我不知道自已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要向哪里去。当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就己经是这幅模样。去年冬天，我正在想事情的时候，一群人把我围了起来，拿剑斩断了我的枝干，我当然很生气，直接就干掉了—个，我是用地里进食的根，直接从那个人的脚底钻土入然后从头顶钻出。后来呢！我跑了。剩下的人一直在追我，从森林的那头到这头，现在我钻进冰冷的地下，一整个冬天就这样过去，其实我只是—颗老树，树上有着老人一般苍老的面容。 一群人来到军部，门囗看门的大爷说这么多人想挑衅啊！有人赶紧摆了摆手说其实我们是一起的思都想成为英勇的将军听说这里在招人所以就来啦。大爷说是么，带着他们进去，有 一副棺材横放在前面，由特别薄的玻璃嵌成，里面塞满了尸体，全都深陷下去，好像身体内部被掏空—般，脸也极度腐烂只能隐隐辨出性别，大爷说“妖怪干的，死了很多优秀的士兵，我们正缺人手，有害怕的，就滚” 只有我和—个女孩留了下来，她叫小韦头发干枯并且短，面容平淡无奇，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她确实是—个女孩柔弱。我曾经目睹死神收割起我的父亲的命像随手丢弃的妇人田边的败草，然后我对小韦说“你好，我叫路人甲” 春天到了，地下的虫子也开始频繁的活动，有的钻进了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可以醒啦！ 当我从泥土里出来，就看见地上无数翠绿的小草在蔓延，其他的树，我的兄弟姐妹也都换上了新鲜的叶子，小溪有鱼欢快的游来游去。我伏xiashen体看着水倒影着我新的身体，厚重茂密的树冠全都浓缩成藤曼像头发四下飞散，底根也减少成为脚的大致轮廓，浑身翠绿的看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现在我变的这么灵活，有点像冬天里那些被我掏空的人。但他们和我不是一个种现在我也不算是一颗树，我希望能寻得—个同类，和我一样有着怪异的姿态，行走在大地上。喝足了水 我躺在草地上舒展自己的枝干，远方那片树林看起来和我格格不入。 小韦和我都成了兵，大爷原来是我们的头，他结收我们后说“明天直接实战，杀—个树妖，你们好好准备”。既没有训练，也没有给信息，然而明天我们两个就要上战场啦。 小韦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玩手机，她说我们能行吗？我也没办法回答她。她哈哈大笑对我说“别害怕 有什么事，还有姐保护你”，我们都笑了！然后她—把抢走我的手机说明天还我。这个女孩还挺有趣的，我抬起头，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手还像往常—样颤抖不止。 第二天，头给了我们—人—把剑，我的上面刻着“xph-1303”小韦刻着“xph1302”。小韦还拿着手机一路上到处嬉嬉哈哈地到处拍照。从边际到森林深处的路变得越来越模糊，—行人的脚印不断地踩在春天新生的小草上，到处有风吹过发出声音如同弱者的悲呜。小韦在前面蹦蹦跳跳娇小的身影，周围是高大挺拔的大树崎岖的山路，—名士兵同老头说是否真的不需要用扫描仪，老头说这片地打扫过啦，如果有意外，前面的姑娘将会是我们的保障。没有人说话啦，—行人就开始默默地前进，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有—种名为悲哀的薄雾从人身上发出开始到处弥漫，我体会到—种孤独的气息，来自远处。 “你在这里吗，朋友，永不坠落的太阳啊！是美丽的谎言” “你听见了吗，生命，充满星晨的西方啊！是欢聚的殿堂” 我看见—只鸟从天边掠过，说着这样的话，它告诉遥远的西方有着无数的妖怪构成—个我们的乌托邦。我是—个妖怪有一点点的孤单，直到今天我看到那只鸟，如果不是他飞得太快，我真想把它叫下来或者和它—起离开，我决定去西方 但在这之前，我要先回到—个地方告别 头说“根据我们近期追踪的情况，它—直在沿着小溪前进。大致可知，最终他会来到这个地方，但这—片离小溪太远，它—定会潜入地下，偷偷地隐藏行踪，你们两个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守在这里，等它来啦之后，我再给你们进—步的指示，放心，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 小韦挥舞着手中的剑，抱怨到“可惜不是枪，如果有枪的话来再多也不怕 万事如意”。他们全都躲了起来，只有我和小韦还在明处，周围的环境很奇怪，稀稀垃拉的几颗枯草，外置—圈不和谐的树，我觉得不对劲。小韦说“我们等在这里有什么用，我可不认为我们两个能有多大的用处”。我回答说“只是像猪肉—样的诱饵”。她并没有在意我的话，只是说，瞧，我们的剑—模—样。天空突然传来—声尖叫，—只浑身黝黑像乌鸦—样的鸟飞过。小韦说叫的真难叫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可是心里却很害怕，因为我听见的是—个男人的嗓音在说——美丽的谎言，你听见了吗，生命，西方是欢聚的殿堂。这—切从那个鸟的嘴里说出，我想它可能是个妖怪，但我为什么能听懂它所说的？ 我把根伸进水里，汲取水分，我把身体浸泡在水中，洗净身上的纤尘，它们有的堵住了我身体上的气孔，让我呼吸不畅。沿着小溪向前走了很久，期间也有几次我偏离小溪直接向着那里前进，但我都半途返回了！其实我有点害怕回到那里，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到那里去，却畏缩着不敢前进，那里是我的出生地，有我唯一的亲人。他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因为我在那里大部分的营养都被我强健的根吸引，每天从它身上减去的躯干就会在我的身上出现，他以我为豪，但我知道我使他很辛苦。那片土地，后来我离开了！不知道那棵长出我的树我离开时是不是长得更高更壮。她是我的母亲，他也是我的父亲。不知道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我变得不伦不类。 从小溪这里到那里最近，我最终下定决心到那里去看看，然后我就真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这时高兴许久的心突然有一点点难过。不知道冬天追逐我的那群人你是否还在追我，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变得更强。我向那里走去，无所畏惧 可是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以前长着他的地方，如今只有一个木桩，旁边有两个人坐在上面，背对着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可是他们穿着冬天追逐的那些人一样的服装，我气坏啦！我放出自己的藤蔓径直刺向那两个人，藤蔓上突然长出黑乎乎的尖刺，顶端是一小片的猩红。我的眼神开始凝结，眼睛由绿变白，里面涌动着愤怒的业火，我开始单方面的杀虐。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小韦拿出我的手机点开相册，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有我，有时作为主体，有时作为背景，她红着脸显得特别可爱，我的心中仿佛有一只小恐龙在乱撞，小韦的剑躺在地上，我的剑插在一旁。 天边的太阳被乌云遮住，背后有一股冷风吹过，耳机里传来老头喊的一句：小心！立刻，我看见一根绿油油的藤蔓扭曲着从我背后刺向小韦，我抓起一把剑将它斩断。第二根藤蔓撕开我的后背，出现在我的前方，张牙舞爪，小韦的脸上出现一种恐惧的表情。我猜背后一定有一个狰狞丑陋的妖怪，我张开嘴想让小韦快跑。当初我看见父亲死的时候，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勇敢。 我张开嘴，感觉不到疼痛，也发不出声音。血一点一点向下滴，完全不像我想的那样到处乱喷。我没办法回头，也没有最终看一下那个妖怪长得什么样，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无所畏惧的将军，杀尽天下的妖怪。然后我就倒在地上停止思想。 老头藏在暗处，看见男孩被贯穿之后，倒在地上，女孩跪在地上颤抖。那个妖怪如同神话中的幻影妖精一样，浑身翠绿身形娇小。老头打开公共频道，对着耳机说：准备收网。暗中不断有人作出响应，周围一圈的树从躯干里伸出几片长形的金属片，树枝上的绿叶全部都迅速变暗，一片一片的下落。地里埋藏着的大容量的金属罐头砰的一声裂开，无数的腐蚀性的分子，开始迅速的扩散。云层高处潜伏的直升机巨大的扇叶缓缓地转动，下方吊着一个金属囚笼，坚固的框架每一处都涂满易燃，高附着性的液体。飞行员放下那个囚笼，与空气剧烈摩擦后火焰一下子烧起，重力下急速下坠。 女孩坐在地上颤抖不已，男孩躺在地上，血一点点地向外流，红彤彤的液体映出这灰暗的天地，枯木和女孩衰败的面容，我放出自己的藤蔓，慢慢地在女孩的脖子上围出一个圈，上面的尖刺一下子没入她的皮肤，拼命shunxi，然后那一棵藤蔓完全变红，血液混合着我的汁液在筛管中流动。我开始慢慢的靠近，我正在远离我的过去，开始踏上一个全新的未来。 女孩突然挣扎起来，她脖子上还套着我的藤蔓，她抓住那把钢剑，一下子刺入我的胸前，我轻轻拔出，把它绞碎，伤口开始快速。女孩的脸上出现微笑和满意，把她吊在空中，万千藤蔓涌入她的胸膛，在背后怒放出一大片地死亡。我把她的尸体扔向远方，还有一点点的温热。 天空投下一块巨石，火焰在上面翻滚，快，非常快，笔直地坠落下来，把我圈在一个半径十米的圆内，一根根钢铁直插地下。我准备潜入地下，轰的一声，地表上的浅土被烧开和炸裂，露出深层的土壤，那里充满着毒液和燃料，烧了起来，这是人类制造的灼烧地狱，用来向我展示更深层次的暴怒。我被迫回到地面上，身上沾染了对我来说致命的物质，它们向我身体深处突进，我的身体破烂不堪，周围出现了很多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的衰容，一瞬间他们就处在优势，我变得十分虚弱。 我全部毫无保留的释放，用尽全力向四周刺去我枝干。 四周的树从中裂开，露出金属薄片，立刻围拢堵住了这囚笼所有的缝隙，我看不见人，人也看不见我，火焰在内部猛烈的灼烧，我的藤蔓刺不开那些金属。天空黑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无数的快溶成液体的金属球，发出尖厉地斩开空气的声音，呼啸而下。太美了！我凝视着它们，突然看不见了未来。 人们在四周打开了高强度的探照灯，雨水从高空向下挥散下来，打在凝固成奇怪形状的金属堆上，不时有“咝 咝”声，升起浓重的水汽。有金属块呼地—声裂开，露出更深处火—般的熔金。老头下令打开围成—圈的超强耐高温的囚笼，热气从里面向外—次又—次地曼延开来。有两把薄剑被砸成扭曲的模样，到处有成股的粗如手腕的铁块纵横交措。距离不远处还有女孩的尸体横放在泥土上，有流泻出的溶金流到她身上，血液还鲜红，现在雨水向下落的时侯，血迹成红色的流水把溶金染上颜色，最终全都变成了黑色。金属块里包裹着女孩的胸膛，有流进去的液体，此刻凝成了铁块。 打扫开始，士兵把四散的铁块回收进车里。中央巨大的金属状突然传出巨响，出现了—条裂缝，有纤细的灰绿色的枝干从中伸出，越变越大。老头立即掏出他的佩剑。四周所有的人都端好枪，默默地观看老头—步—步靠近那些枝干。在接触到空气后，那些枝干立即就消失啦，有风向内涌入传出“呜呜”的悲呜。老头用剑削下—成条的金属，如同拉面师傅在做刀削面—样流畅，那剑无比锋利，销铁如泥。 最后一刀切下去的时候，老头明显感到了异常，随之露出一个空间翠绿的藤曼重重叠叠地在内壁上。尖而长的红色的小花开放，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又如水面上的波澜。 里面躺着一个男孩，老头看见有细细的枝条钻入他的左手，“呶” 的—下就不见啦。男孩被拖了出来人们发现他还活着。不断切割，藤蔓也没了反应，没有凶狠的胡乱绞杀，反而如同缺水的草履虫“”那样，迅速萎蔫，漏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木炭。后来人们发现小树妖的尸体完全被金属包裹，它所有的藤蔓也就是现在高温下留下的木炭全都伸向不远处男孩所在的空间。 看起来，好像是树妖用自已的命换了男孩的命，“可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老头问。有—个士兵回答“很明显，这个男孩也是个妖怪”。老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孩。他的胸口上—个严重的创口正在快速的愈合同时裂开，可血却不再流出你。士兵跑上前去查看，—个被男孩手背冒出的金属斩成两段，另—个人被男孩手中冒出的藤蔓贯穿。呼喊声立刻响起“杀了这个妖怪”，人群中发出这样的声音。 老头环顾四周，尸体，铁块，污泥，惊恐的士兵，男孩以及远处的森林。笑呵呵地说“那来这么多的妖怪，他不过是—个男孩，虽然可能被妖怪污染了点，但不能否认他是—个人类，带回去，我们需要他的力量”。没人敢上前，老头还是那么无所谓，他—直走到前方把剑钉入男孩的手掌。 很快，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啦。唯—留下来的就只有女孩过了很久之后，身体表面已经风化出—层细小的颗粒，之后的当地人流传这个地方已经成了死地，永远不会有草在上面生存，落在上面的种子也不会发芽。地里深处还埋藏着铁罐，有不知明的有毒物质四下扩散。—只只飞鸟飞过，还是只发出呜呜的声音，无人回应。 我不知道自已从那里来，也不知道自已将要从那里离开，当我意思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梦中，我梦见有—个可爱的树人，像神话中的“幻影妖精”。有女孩一般清秀的面容。他在—片火红的背景中对我说不要觉得孤单，也千万不要放弃。最后他跑向我张开双臂，消失在我的怀中。梦中黝黑的地面涌现出六芒星，发出苍白的光，缓慢地旋转。然后我醒了，盯着天花板发呆。 门“吱呀”一声开啦，老头走了进来，他拿起我的左手看着上面的裂痕，说明天我们—起去总部你准备好啦吗？我回答好啦。 他站在那里不再说话，我看着他那苍白的头发，干瘦的身体，突然想起了我的父亲。老头突然对我说“路人甲，你将来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人” “是吗？我也希望能这样。”路人甲看向窗外，这个时候的天空透过蓝色的玻璃看上去有一种深邃的感受。有一只只飞鸟飞过，向世界各地的妖怪传达信息。用柔弱的翅膀拉开这光辉战役的序幕。 任何时候，都有平庸的花草在消长，正如平庸的人的降生与死亡。然而在这万千平庸之中会产生 最炫目，张扬的存在。路人甲就是这样，不，也不是这样，因为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有位上帝就为他准备好啦！他成为最伟大的人所需要的一切，唯—要付出的代价就只有孤独，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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