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金，黄金和警
作者：冥王刀锋
| 与西班牙人的交易地点是在东郊的一片树林里，进入这片树林到达深处后会发现是一片阴暗，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在因为茂密的丛林使得整个地域都被笼罩在树荫之下，而且除了偶尔传来的鸟叫，几乎没有什么杂声，连外面偶尔路过的车辆行驶声都传不进来，在这里，甚至很难看清一个人的脸，确实是个适合黑市交易的好位置。卫然和金先生的五六个手下正往树林里走，在这种阴暗到几乎见不到一点光的地方，神奇地给卫然造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总觉得得出点什么事。 “待会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一点也不要犹豫。”此时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圆帽和墨镜，贴着假胡子的金先生边走边对身边的卫然说道： “另外有一件事情要特别注意，就是那些西班牙人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待会跟那些人你们都得以‘老K’来称呼我。” “明白，话说在这种地方你还戴着墨镜，不怕待会栽跟头吗？”卫然开了个小玩笑。 “保险起见，再说我要是栽倒，不还有你们把我扶起来么。”金先生顺着卫然的意思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卫然听见这句话，却感觉到一丝深深的寒意。 “就是这里了。”金先生微笑着指着前面说道，前方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人，因为距离太远，所以看不清模样，不过十有八九是那些来做非法交易的西班牙人，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呢？ 似乎也看见了他们，那伙人为首一个身穿红色西装，外披大衣，头戴高顶礼帽的干瘦白人男子迎面走了上来，满面堆笑地朝金先生伸出了一只手，卫然看见他的手上还戴着一块大金表： “K先生，好久不见，我们在等你好久了。”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有点堵车。”金先生与他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你们在路上没什么问题吧？加西亚。” “一切都好。”加西亚说完朝身后比划了下手势： “把东西带上来。” 加西亚身后两名巨汉搬着一只木质大箱子走到了两拨人之间，将箱子重重地放在了地上，加西亚伸手打开了箱盖。 “看看货吧，老价格，一分钱一分货。” 只见箱子里装着的是一块块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金块，大块的大概有垒球那么大，小的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不过个个色泽纯净，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真是不错。”金先生捡起一块乒乓球那么大的金块放手上掂量了下，赞赏道，接着对一名手下说道： “给钱吧。” 那人将一只大手提箱打开，递了过去，在那人将提箱递过去的那一瞬间，卫然瞥见里面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加西亚手下一人接过了提箱，慢慢数完后，对加西亚点了点头，加西亚露出了笑容： “很好，合作愉快，K先生。我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彼此彼此。”金先生和他再次握手，简单地说。 “装货吧。”金先生回顾道。 可就在就在金先生的手下准备搬起箱子的时候，一声响亮的男音打破了树林的寂静： “这里是望城警察局，先生，你们因为非法交易罪被捕了！马上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话音未落，一道道手电筒的灯光从树丛中射了过来，照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卫然的心一凉： “我的预感怎么就那么准啊……这下连警察都找上来了。” “该死的搅屎棍。”金先生咒骂了一声，从衣袋里拔出了一只手枪，回身对手下吼道： “撤！” 金先生的手下们在他的示意下跟随他朝树林里没有光源的地方跑去，加西亚低沉地骂了声，也带手下朝树林里跑去，似乎警察们看出他们不愿意束手就擒，一声枪响，一名西班牙人“呜”了一声，滑到在地上，捂着小腿惨叫，紧接着大约二十来名身着黑色警服的持枪警察从四面八方纷纷围了上来。 望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金先生怒喝一声，举枪对着前方警察开枪，子弹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腹部，那人倒在了地上，其他手下包括加西亚一伙也在丛林里找好隐蔽点，与警察们展开了激烈枪战。 “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呀！”金先生又一枪射倒一名警察，对躲在一棵树后面的卫然吼道。 “我可没打算杀警察，原谅我。”在金先生的催促下，卫然只得举枪与警察射击，一枪击穿了不远处一名警察的脚骨，那人一下栽倒在地。 警察们的火力很显然比这边强了很多，而且金先生和加西亚这帮人并不是所有人的枪法都如金先生和卫然那么出色，只见不到一会儿功夫，他们就伤亡了五六人。 “撤退！”金先生对卫然一挥手，示意卫然跟上他，自己便朝树林深处跑去，卫然也跟了上去，回头望见一颗子弹贯穿了加西亚的后脑，他悄然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放下武器，马上投降！”奔跑中卫然听见脑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警告声，同时一发子弹从后面擦过了卫然的脸，把卫然吓出了冷汗，但他仍然不肯停止脚步，跟着金先生的脚步向前跑去，金先生还时不时地回身射击在后方追赶的警察，话说回来，他这么胖的身子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真是令人吃惊。 “这里！”卫然指着树林右侧的一条不易引人注目的狭隘岔道说道，要是一直这样朝平坦的大路跑，等体力透支他们想不被追上都难，金先生点了点头，跟着他朝里面跑去。 “哇啊！”忽然金先生惨叫一声，趴倒在地，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看来他中弹了！ “真TM要命！”卫然怒骂一声，搀起金先生，扶着他向前跑去，金先生被击中的是肩膀，并不影响他的跑步速度，但因为剧烈运动，导致金先生的伤口开始撕裂，鲜血流了一地，幸亏光线阴暗，而且满地都是杂草和树叶，所以警察很难顺着留下的血迹追上来。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卫然听不见后面的奔跑声了，警告声似乎也消失了，才确定那些警察没有通过岔道追上来，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喘气，玩命的狂奔实在使他累坏了，除了上一次被越南帮追杀，他还从没这么卖力的跑过，他坚信要是再快点说不定都赶上奥运会冠军了。 金先生喘着粗气撕下风衣上的一块布，包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环顾四周，确定没问题后，抬头对卫然称赞道： “好样的，这次幸亏是你，不然我说不定就得蹲大狱了。” “没，没什么……”卫然感觉还是很累，他想找口水喝，可是这种树林里哪里去找淡水啊。 “你应该为自己的努力而得到回报。”金先生说着掏出一只名贵的鳄鱼皮夹，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币，朝卫然递了过去，卫然也不客气，毕竟这次他差点被金先生害得关进大狱里，立即伸手接过钱，揣进兜里，这么一大沓，恐怕得有好几千了。 “谢谢老板。” “妈的，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最多的意外就是西班牙人翻脸，想不到警察居然中途插了进来。” “他们没认出我们吧？”卫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参与非法交易，私藏枪支，对警察开枪，这几条估计都够他在监狱里蹲个十几二十年。 “放心，不会。”金先生摇了摇手： “我们当时是背对着他们的，加上树林光线暗，他们想认出我们都难，如果实在不行，等查到我们了，我托人去打点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上面有人？” “当然，警察局长安德鲁.钱伯森跟我是老交情了，他家里那个沉香做的摆钟就是我几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因为是一根线上的蚂蚱，金先生对此直言不讳。 卫然马上想到上次在酒吧跟本杰明.钱伯森闹的那次事，儿子地痞，老爹受贿，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不说这么多了，给我找辆车，送我去疗伤。”金先生站了起来。 “去医院？” “傻小子，去医院的话被人看出是枪伤，还不得怀疑。” “那去哪？” “我们去东郊的一个别墅区，那里有个叫汤姆的，以前是军医，通常黑帮斗殴伤员都去找他疗伤，因为去医院有可能被警察盯上。” “这样啊，那走吧。” 他们很快就走出了树林，这里似乎还没被警方包围，卫然扶着金先生到大街上叫了辆出租车，到了东郊的一处名为“失乐园”的别墅区，敲响了一栋哥特式别墅的门。 “你好？”门不一会儿边开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戴着黑边眼镜，留着三八胡的胖子惫懒地探出头来。 “老汤姆，我受了点伤，需要你的帮助。”一见这人，金先生就开门见山道，看来他们很早就认识。 “真是难得，你居然还能参合那些事。”汤姆一下就猜出金先生的来意，让开身放他们进去，卫然扶着金先生走进了别墅。 汤姆一看就知道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屋子里的一切摆设都十分考究，最让卫然感兴趣的是墙上的一个蓝色的壁炉，上面纹着各种卫然看不懂的拉丁文。汤姆安排卫然坐上沙发，为他倒上了一杯蜂蜜酒，然后便扶着金先生进入一间卧室，关上了门。卫然喝着甜美的蜂蜜酒，望着墙上的挂饰发呆，他们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他应该好好调整下自己的心情。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汤姆便从里面走出来，望着卫然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不过失血有点多，要好好调息下，我已经为他包扎好伤口了。” “谢谢你的蜂蜜酒，很美味。”卫然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你从中国来？”汤姆好奇地问道。 “嗯，才刚来一周呢，现在天天跟着黑手党做事，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卫然看得出汤姆知道他们的事情，所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 “不容易呢，每年来美国打工的中国人不计其数，不过刚来就混黑帮的倒是少见，还能受到金先生的待见，你小子不简单。”汤姆又给卫然倒了杯酒。 “谢谢，不过我觉得混黑帮还只不过是起点，不过长期寄人篱下并不是我所想要的，我只是觉得跟他们混在一起似乎比较好赚钱，等我攒够了金子，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在美国打拼出一番自己的天地来。”很久没和人聊心事了，卫然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有志气，干杯。”汤姆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和卫然碰了碰杯子。 “你的神态和说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友。”汤姆看着卫然坚毅的五官，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也是个中国，大约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那时候他受了枪伤，是我救了他，我们一见如故，就在一起聊了很多关于人生理想的事情，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八年前，他给了我的一大笔钱和这套别墅，让我好好生活，据说他还在望城，不过太久没联系，所以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咋样。” “为什么你们之间不再联系？”卫然不禁好奇了起来，继续追问道。 “似乎他做的生意并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不想牵扯到我，所以在他给了我那些东西后就跟我说以后没事少联系。但我仍然得感谢他所赐予我的一切。” “你们互相一定很了解对方咯？”卫然想到了自己和肯尼。 “从对人生的见解和梦想来说，用一拍即合来形容也不过分；但是实际上，因为他内心隐藏得很深，我除了四点，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他。” “哪四点？”卫然忽然感到有点口渴，仰起了杯子。 “第一，他是中国人，第二，他是我的好朋友第三，他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人，第四，他的名字是卫从武。” “那可真是……”可惜汤姆还没听完卫然说完那可真是什么，就被卫然“噗”地喷了一脸酒，他的话确实把卫然呛得不轻，吐完酒后还在咳嗽。 “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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