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者：玄月
| 随后，凤雪公主失贞一事传回了她的国家，北国，两国之间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那日，重华将我叫到书房，他们不说话了，我站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的手，骨节匀称，五指纤长，还是和以前一样，煞是好看。 我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殿下叫璇玑来所为何事？” 重华依旧不说话，我也习惯了他的沉默，自从我第一次怀孕以后，重华就很少对我说话了，别说说话，就是正眼看我，也是很少的了。 窗帘忽然被风吹了起来，在我和重华的面容间飘飘荡荡地隔开一层，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两人的神色。 我瑟缩了一下，只是静默地垂首看着他的手。 重华沉吟了片刻，终于淡声道：“两国即将发生战争了。” 我点点头，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只怕也是这几日的事儿了。”重华看着我没反应继续说道。 我依旧选择了沉默，或许是跟他久了吧，这点学的倒是格外的像。 重华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出了目的“这次打仗，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我想你和我一块儿去。”总归有个人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吧。 我静静地站在重华身侧，淡淡地道：“殿下竟然如此要求了，妾身定是会去的。” 抬起眼来，看着重华波澜不惊的精致面容，他的凤眸平日是极魅惑的，此时却沉沉如一潭春水，让人望不进去。 重华唇角微扬，只微微一笑，那容色便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只是我却瞧见他深眸中一闪而过的锋芒，轻声道“璇璇，我将来定以江山为聘，在娶你一次！” 我微微一怔，只是沉吟片刻，实在是想不出来重华今日是抽了什么风，突然说起了这话。 书房里一晌静默。 过了一会儿，重华终于轻声道：“璇璇，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 我淡淡的一笑：“是啊。璇玑自然是安心的。”声音极轻，只是眉目间却沾染了几分笑意。 重华又问我“璇璇，你真的愿意与我一同上战场吃苦么？说不定何时命都没了。” 我点头“璇玑愿意，璇玑知道，这次凤雪公主差点儿失身的事是殿下一手安排计划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天。璇玑也知道，如果跟着殿下一起去了，很有可能会被殿下……” 我适可而止的不在继续下去了，只是低着头，仅此而已。 重华微微一怔，旋即耸耸肩，有些无趣地道：“璇璇，你便是太聪明了些。你这样的女子整日搁在身边，若不是够有心机，如何有自信驾驭的了？”他有些感叹地道：“我这会子倒是也没那么当初那么羡慕那些可以日日接触你的人了。” 我知道他心机颇重，一直都知道，也只当他说此话是玩笑。便不接茬，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重华大致是被被我看得不大自在，便有些正色的道：“我说的别往心里去。” 我沉吟半晌，终于抬起脸来，冲钟她出个极淡的笑，淡淡地道：“你知道么？我如今这双手上沾了血，都是拜你所赐。既然这是你给的，你想要的，我便如他所愿就是了。” 我见重华只是望着她，微微扯了扯唇角，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不去害别人，等将来做了皇后，别人可是不会领你这份情的。” 我微微颔首，微笑道：“既然殿下都这样说，那璇玑也只好顺着你的心意去做了。” 说着，我的神色渐渐沉静下来：“殿下这次去打仗，最好还是将那凤雪公主带上，实在是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拿她抵挡个一时半会的，想来北国念在凤雪公主的情分上还是不敢强行攻打的。” 重华颔首笑道：“我早都说了，你便是太过聪明了。聪明的有些令人心生恐惧！” 见他微笑着颔首，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起来。 “重华。”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恩？”听他的声音很是受用。 “权力，皇位的争夺在你们眼里，当真就这样重要么？” 重华沉吟片刻，忽然冲我绽开一个淡淡的笑：“璇璇，对有些人来说，权力和地位是他们的全部。所以他们顾不得儿女情长。可对有些人来说，为搏红颜一笑，宁肯舍弃这如画江山。” “只要你在那里，我便可以为放手去夺取属于我的东西。而你，定会倾覆江山。” 我的心忽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合上眼，向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无力的说了句“多谢殿下美赞！” 殊不知，多年后的今天，也有人说了同样的话，只可惜，那人不是不再是重华了！ “璇璇，后日便启程了，回去收拾收拾吧。凤雪的那份顺带也给她收拾了吧！”重华下了逐客令，我也不说什么。点点头回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和重华的关系竟然搞得如此的僵硬，平日里见面也不过是公式化的说两句，像今日这样说的如此之多的时候还是少之又少的。 零零散散的收着东西，该带的也都带齐了，不知道为何，我又挑选了好几件华丽而露骨的衣裙，这些都是平日里我看都不曾看的，又挑选了好些首饰，总觉得在边境迟早是会用到的。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特别准的，那是半个月后的一日我的感悟到的。 “夏荷，夏莲，这一走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你们的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人家也看好了，等我走后，管家会风风光光的把你们嫁出去的！” 明日一大清早就要启程了，趁着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我把一些该安排的事给安排了，谁也说不准以后还回不回得来，无论回不回得来，夏荷夏莲也都不小了，该嫁人！ 这两姐妹一听说我要把她们嫁出去就一个劲的哭，跪在地上不住的求我不要把她们嫁出去。 想想还是觉得不能在耽搁她们了，在耽搁下去只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狠狠心，一咬牙不再理会她们，关上房门躺下睡觉。 一夜无眠，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打仗会出什么事，具体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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