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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完美谋杀之执行二

    王珊珊落魄的走出了办公室,就在这一切都还没发生以前,王珊珊还憧憬着和陈康云美好的未来,本以为自己走过漫漫长路才来到这片梦想的,陈康云内心的碧绿草坪上,她的梦想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其实她无从知晓,这梦想早已离她而去,被遗弃在城市之外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中,遗弃在那寂寂长夜里,一望无垠的黑色原野上。

    她走出去时,王局长这最“贴身”的徐秘书,早已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她,这徐秘书当时也吓的不轻,刚看到王局长的尸体时,哭的比王珊珊还伤心,但后来渐渐平静下来以后,就好像若无其事一样,还去洗手间补了半天妆。这时她像个大姐一样,把王珊珊领进自己的办公室,又给王珊珊递纸巾,倒水,还不停的安慰她。王珊珊忽然觉得这热闹的现场异常的冷清,因为自己以前来这里,这一层办公室的办公人员,看见自己像见了家人一样热情,现在他爸爸的尸体都还在办公室,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像磁铁换了一个磁极,从原来的“互相吸引“,变成了”互相排斥“。她觉察到这种变化后,伤心又加了上愤怒,这么点时间就把这人世间,这除了甜以外的“五味”都尝尽了,拥挤里的孤寂,热闹里的凄凉,使她像许多住在这孤岛上的人,心灵也仿佛一个无凑畔的孤岛,幸好还有这徐秘书在自己身边,不然怕王珊珊真的要对人性彻底失去信心了,如果徐秘书能敏锐的发现王珊珊这种想法,并懂点思想的话,或许会用艾尔伯特-爱因斯坦那句:“We-cannot-despair-of-humananity。Sice-we-ourselves-are-human-being。(我们不能对人性绝望,因为我们自己就是人类。)的话来安慰她,但显然更懂得另外一个道理,自己不懂或不会的就该闭嘴,所以她只是用行动来安慰和照顾王珊珊。其实早在艾尔伯特-爱因斯坦几千年的荀子就告诉我们,人性都是自私的,就好像那个所谓的慈善基金,假如“嫣然“不是天生兔唇,又哪来的”嫣然天使基金”呢,这不但不能证明他们有善心,恰恰相反,只能证明他们有私心,但这种私心倒也有好处,至少让极少部分人的生活得到了改善,也满足了极少部分人的虚伪善心。

    她擦了擦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给陈康云打了个电话:“虫子——我刚才接到我爸爸,徐秘书秘书的电话——她说——她说,我爸爸自杀了——开始我不信——所以没打电话给你,知道你这时在上班——“王珊珊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徐秘书赶忙又递给她纸巾,轻轻的扶着她的背,王珊珊接着抽泣道,”我现在——在他办公室——爸爸——他——他真的——“

    陈康云今天其实根本没有在上班,他只是早上去了一下公司报道,然后就让他最近在带的徒弟送他回家,让他徒弟一个人开车去客户那里干活,说自己今天早上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下午在打电话给他,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哪里接他。他这徒弟当然会帮他忙,也会帮他向公司圆谎,因为陈康云也不止一次帮过他。所以他们单位的人都还以为今天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干活的。陈康云接到王珊珊电话的时候,已经处理完所有自己留下的证据,就在家等着王珊珊的电话,这王珊珊的电话比他预计的来的晚一些,他听后在电话安慰道:“珊珊,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不要着急,先冷静一下,我马上就到。“说完这些,他就没在多说话,像很匆忙,很着急似得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他又给萝卜头去了一个电话,萝卜头此时也是焦急的等着他的电话,对他们两个来说,仿佛今天是什么科举揭榜的日子,彼此都希望能等着个好消息。

    通知完萝卜头,陈康云然后又给单位的维修经理打了电话,说女朋友家里出了大事,自己下午和未来几天可能都要请一下假,让内勤先用他的年假去冲,到时候回单位在补书面文件。接又给他徒弟去了一个电话,着急的说道:“小吴,我女朋友家出了点事情,下午就不回公司了,我已经和领导说了,说你帮我先送回家了,你就直接开车回去吧,我那个服务车你就先用着,我到时候自己会去公司的,公司那边还麻烦你帮忙一下了——兄弟!“

    电话那头的小吴说道:“放心吧,陈工,你就跟我大哥一样,这点算什么,你有事情赶紧去处理吧,公司那边我会说的,我以前一天不在,你都帮过我,你不就一早上嘛,而且早上的活我都已经顺利完成了,你忙你的去吧!早上的单子我会写上你的名字的,嘿嘿,你的笔迹我现在模仿的可像了呢!”

    “那谢谢你了,小吴!”陈康云道。

    陈康云之所以这样安排单位的事情,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真查到自己,也有个不在场的证据和证人。他挂完电话,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顺利按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加上今天天气不错,于是他决定不开萝卜头淘汰给他的那辆奇瑞瑞虎,而是打算骑萝卜头送他的黑色BenelliBN600i(贝纳利黄龙)的四缸摩托车去,他戴上同样也是萝卜头送的黑色AGV“全盔”的机车头盔,他兴奋的发动车子,轰了几下发动机,这并不是因为他要预热这发动机,他只是纯粹的想听那个轰鸣声罢了,然后他满意听着这”轰轰“的发动机声,慢慢松了离合器……

    陈康云得意的一路狂飙着朝工商局办公大楼骑去,期间在开到一个红绿灯口时,他看到前面的绿灯已经只剩下五秒,见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便放慢车速准备等下个绿灯在过去,反正自己也不着急,这时后面一个出租车却着急的不停的,“滴滴滴“的朝自己按喇叭,陈康云回头看了一眼,它还不停的按喇叭,于是他就快速的把车移到了边上,好让它先过去,那出租车因为在他身后停了一下,所以它从陈康云旁边经过的时候,车速并不快,等它从陈康云旁边过去以后,那出租车一脚大油门,闯了最后一秒的黄灯冲了过去。当时这出租车副驾驶的窗户是大开着的,当它经过陈康云摩托车边的时候,陈康云看到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女人,她和陈康云对视了一眼,这时他好像忽然看见什么大明星似得,激动得把自己护目镜翻上去想看个清楚,眼睛像青蛙眼一样跟着那个车子移动,但那个女人并没有留意到他,只和他这乌漆麻黑的头盔对视了一眼后,就忙着提醒驾驶员不要闯红灯。就在陈康云发愣的盯着那出租车副驾驶的时候,那出租车已经冲了过去,陈康云心里仿佛《围城》里方鸿渐回忆唐晓芙似得,像黑牢里的禁锢者,摸索着一根火柴,刚划亮,火柴就熄了,眼前没看清的一片又滑回黑暗里。又譬如黑夜里两条船相迎擦过,一个在这条船上,瞥见对面船舱的灯光里,正是自己梦寐不忘的脸,没来得及叫唤,彼此早距离远了。这一刹那的撙近,反见得暌隔的渺茫。但他不甘心就此这样擦肩过去,也立马旋转摩托车手柄,一个大油门就冲了出去,他没看到,就在他楞的那一秒,黄灯已经变成了红灯。

    就在同时,横向车道上的一辆货车,刚好从远处驶来,那货车看到自己前面并没有其他车辆,而且红灯又马上要变绿灯了,所以他就没有减速,还是按原来近八十码的速度开了过来,而且这货车冲出路口的时候,确实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所以他没有闯红灯,而是陈康云闯了红灯。结果可想而知,这货车和飞窜出来的陈康云来了个激情接触,顿时“砰”的一声巨响,这货车把陈康云连人带摩托车撞了个天女散花,陈康云像离弦的箭,瞬间飞出去十多米远。

    撞击的瞬间,那货车的魂似乎也跟着陈康云一起飞出去好远,半天才摸着找回自己躯体,吓连报警都忘记了,亏得这城市市民素质高,他们拿出手机立马报警,然后又立马开启了手机的录像功能,那货车司机走过去,傻傻的看着身下已经都是血的陈康云,摸着后脑勺东张西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里其实还庆幸着自己没有闯红灯,又庆幸陈康云是摩托车,不是电瓶车,庆幸之余他又不免担心起自己当时有没有超速,于是又赶忙往回跑,跑到路口去限速标志,当他看到那大大的红色八十以后,忽然感觉特别亲切,特别顺眼,心里底气和腰板一下就像打了气的轮胎一样硬了起来,嘴里开始骂骂咧咧道:”这不要命的——真是找死啊,我靠——以为自己开个这么好的摩托车——牛逼是吧?——我靠——你牛——你速度快,靠——叫你闯红灯啊—妈的——闯死你——闯到鬼门关去了吧——“等他嘀咕完这些,围观群众已经像看耍猴一样的围了一大圈,有热心人还想上去查看陈康云的伤情,看能不能帮不上忙,但又有好心人马上制止那热心人说,他这肯定伤的不轻,不是专业人士还是不要轻易去动他,看他胸脯在动,应该还有呼吸,万一碰错地方了,岂不是害死他了。这好心人的话足以说明关键时刻,有智商比有热心肠重要的多,有智商可以在救自己的前提下,还可以救别人,而有热心肠的人,有可能在救别人的同时还害了自己或别人。

    医院接到交警通知后,想起最近工商局的办公大楼,刚好有一辆救护车,请示了院长后,院长以特事特办为由,把那辆救护车调了过去,然后重新派了一辆救护车去工商局办公大楼。等救护车到了,把陈康云送到医院后,医院又发扬伟大的人道主义的精神,在没有人给他交钱,也暂时没办法联系上家属的情况下,直接把他-推-进-了手术室,这说起来还是他那辆外形超酷的进口摩托车,激起了医院救死扶伤的本职精神。

    陈康云这次的伤,远比他那一次背上的伤来的重,毕竟一个是被人打,一个是被车撞,而且还是大货车,不是什么-日-本-车,岂能同言而语。这次他左腿的腿骨断成了两条双节棍,估计以后上面的螺丝可能和机器人一样多了,而且小腿的一截骨头已经不愿留在肌肉的怀抱里——戳出了他的裤腿,但还好这腿还能保全,还不至于严重到要截肢;他的左手臂现在不用练习,直接就可以跳机器人舞了,因为不仅脱臼而且两处骨裂;这安全帽就像安全-套一样,并不一定每次都安全,但是又和安全-套不一样的是,这安全-套破了是产生生命,这安全帽破了是要失去生命的。陈康云这意大利的头盔也没抵挡住那路牙子的尖角,被撞破了一个洞,从而导致他的头也跟着一起倒霉,像鸡蛋壳破壳一样破了一个小洞,幸好最里面的蛋黄还没有受伤流出,但里面的淤血是肯定要开个小颅才能清理了,总算这“全盔”的头盔保住了他这张不算丑的脸,不至于让玻璃片把这“不”字划去,不然背上的“白蜈蚣”跑脸上,真有可能成为阿瓦帕西诺的《Scarface》(疤面人)了或者《Game-of-Thrones》(权利的游戏)里的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还有他的颈椎也算运气,没有受大伤,只是有点轻微的错位,但以后那枷锁似的颈椎矫正器,肯定是要带很久了;当然,他身上还很多处的皮肤和乱组织出血。这样严重的车祸,陈康云除了腿和头部有点不幸以外,其他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至此算是捡回了半条命。之所以说他才只检回半条命,是因为他失血过多,而他的血型居然是罕见的AB型Rh阴性,也就是所谓的熊猫血中的熊猫血。中国没有那么多的白人,自然医院是没有库存这种血型的,就算有估计也早就过期了,因为这人血就跟那牛奶的一样,保质期很短,要早买早用,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电影里的吸血鬼,费那么大尽养那么活人的原因。现在,如果找不到这种血源急救的话,恐怕医院帮陈康云这半条命也是白捡了。所以有时候不止“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人命也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陈康云这时的另外半条命就掌握在那些拥有AB型Rh阴性血的少数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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