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酥的甜美

作者：欧白酱

    顾柒在周末的下午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犬夜叉》一边吃着花生酥。甜腻的烘焙式甜点用食指与拇指夹起来放在舌尖，贪婪的还要将手指上的味道用舌头舔一遍。牙齿向下一咬，清脆的一声再不停的咀嚼着咬碎里面的花生仁，口腔内弥漫着甜蜜的幸福感。

    电视的屏幕上出现了杀生丸完美的侧脸写真，她恍然间想起来那个闷燥的下午擦肩而过的男生，甘泽。顾柒闭上眼，听到啪啪的篮球生和越来越近的汗味，她不由得有丝心跳加速。是他么?时间都在停滞，只听到电视里传来的日语和她嘴里咀嚼的安静。汗味越来越逼近带着越来越清晰的拍球声停留在她面前。

    她张开眼，塞入眼帘的是门外晴朗的天气还有眼前的路舟——

    锲子

    路舟刚和同学去学校的操场打了几场篮球赛，满头大汗的冲到顾柒家的炒货店。顾柒微带一丝失望，虽然她明白不会是甘泽。路舟驾轻就熟地走到炒货店狭窄的内部堆积货物的地方，拧开水龙头用小花盆接着水对着头往下冲。运动消耗的巨大水分让他非常口渴，直接将嘴对着哗哗流下的水龙口。水流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颈部，他仰着头挺立着鼻梁。微厚性感的嘴唇半张着，嗓子有节奏的运动着发出微喘声。

    这时的他14岁初二，顾柒12岁六年级。

    十四岁的路舟开始发育个子猛蹿，比顾柒高小半个头。男生骨子里都有个篮球梦路舟也不例外，路舟常常在放学后和同学们去学校的操场打球。打到太阳快下山才一身汗淌的跑回来，老爸嫌弃他一身臭味弄脏了牛肉拉面，他索性在顾柒家炒货店搞干净再回家。

    顾柒穿着凉拖露出白皙的小腿，蹭蹭地走到厕所旁拿起蓝色毛巾递给路舟，说，‘烦死了，每次都要把厕所这边弄得湿漉漉的。炒货都要被你弄潮湿了。’路舟说了声‘谢’后接过毛巾挂在脖子上，从下而上粗鲁的擦干水。他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水滴都攒到顾柒的身上。顾柒用手肘挡在脸前，大叫道，‘水都搞到我身上了，路舟你要死啊。’路舟不理她继续甩头发，用毛巾放在头上蹭来蹭去。顾柒懒得和他废话鼓着嘴巴走出去，继续坐在店里看电视吃花生酥。其间有两个客人来买瓜子和花生，客人见顾柒嘴里吃的香香的便问道，‘小丫头，你嘴里吃的是什么？’顾柒老练的给她称了一斤瓜子，回答道，‘这是花生酥，要来一斤么？’客人不好推辞，摆了摆手道，‘来半斤吧，好吃下次再来买。’‘好’

    路舟弄干了头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顾柒抬头撇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嘴里噘着花生酥。‘呦，又在吃零食。不怕变成小猪仔啊。’路舟的手正落在那敞开的花生酥里却被顾柒一把打开，她速度飞快的夺过花生酥抱在怀里一副死了都不给的姿态。顾柒颇有怒气的看着路舟，想起上个月他把自己的芝麻糖全吃了的悲剧，这次绝对不能让悲剧重演。落空了的路舟缩回了手，按着顾柒的肩膀好言相劝道，‘顾七七童鞋，老师怎么讲的?好吃的要和人分享才会更好吃，吃独食的行为是不对的。’顾柒不为所动，从一大把花生酥里掏出一个个大完整的亮在路舟面前，路舟眼前一亮，却见顾柒张大嘴将花生酥包进了嘴巴里大口的咀嚼着，还故意‘卡兹卡兹'地作响。‘我怕您老吃了长蛀虫，这是爱护祖国的栋梁，不，是花朵。’顾柒装模作样地摸摸路舟湿漉漉的头发，嘴里的碎渣子喷了路舟一头。路舟微皱眉道，‘你吃东西时别讲话好么？都喷我一头了，脏死了啊。’他赶紧将顾柒的手从头顶拉下去，再跑到水龙头那边上冲了个头。顾柒躺在椅子上都快笑翻了，路舟这个洁癖症患者。

    这时候，一个男生穿着17号球服站在炒货店门口左右踌躇着。他时不时冲着店里张望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顾柒看到电视屏幕上浮现的黑影才注意到有人来了，她以为是客人。不等她站起来，男生就喊话了，说，‘路舟，你在不在里面？’找路舟的？顾柒慢吞吞的站起来，连那男生看都没看一眼就瞟了瞟里面道，‘在里面呢他。’男生有点意外‘哦’了一声，他打量了下顾柒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抿着嘴微笑道，‘美女，你是他妹妹么?'任何女孩子被异性叫做‘美女’都会心生好感，顾柒回过头对眼前的男生报以友善的笑容。当她看到他的那一眼笑容就僵硬了，是他……

    ‘甘泽……’顾柒脱口而出，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甘泽听到顾柒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略有惊讶，他仔细打量了下顾柒实在对她没印象，歪着头道，‘美女，我确定我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甘泽露出亲切地笑容，炫了炫贝齿。

    这下轮到顾柒尴尬了，她大脑高速运转着各种理由都被pass掉了。怎么办，怎么办，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路舟如救世主般从里面出来了。

    ‘呦，甘泽。挺快的么。’路舟人未出来先闻其声，顾柒赶忙在甘泽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串的话。甘泽表情微楞，讶异道，‘不会吧……’顾柒冲着他肯定地点点头道，‘是的是的。’看着她如此坚定的目光甘泽半信半疑，路舟出来后看着两人用不寻常的眼神望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对着甘泽道，‘进去洗把脸了，这天闷死了。’甘泽尴尬地笑笑然后拍了拍他肩膀道，‘哥们，别想不开。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明天见。’路舟很纠结很迷惑地看着甘泽跑远了，半天都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旁的顾柒捂着肚子憋住不笑，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笑。

    ‘顾柒。’路舟回过头严肃地问她，‘你对他说什么了？’顾柒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路舟不相信，一把抢过她的花生酥威胁道，‘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这些花生酥全部吃掉。’

    顾柒知道路舟说到做到，示弱了。‘我说’

    ‘快说’

    ‘好吧，那我说了。’

    ‘废话，你快说。’

    ‘我对他说，你是同性恋而且暗恋他很久。’

    ‘……’

    顾柒在甘泽的耳边说道，‘路舟喜欢你很久了，他经常在睡梦中喊你的名字。所以我猜测你就叫甘泽。’这是唯一没被pass的理由。gay和les都成了时代的附属品，不管甘泽信不信。

    这一年，路舟14岁初二，顾柒12岁小学六年级，甘泽15岁初三。两个人的故事多了一个叫甘泽。很多年后，当顾柒再次回忆起过去仍不可否认，甘泽对自己的改变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