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城
作者：缺意五公子
| 两人步行到了梵城，而此时他们又正巧碰到城中一年一度的庙会。街上是人潮拥挤，来来往往，然而，在他俩周围的人却是呆立在那，直直地望向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磷，你……”听到黑麒的声音，白磷将目光移向他，清澈如溪水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黑麒知道，磷根本没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有一丝安慰，也有一丝歉疚，黑麒拉起白磷的手，不顾他人怪异的眼神，高昂着径直往前走。 他记得他们相遇的那天，她一个人在那大湖中央远远地背对着他，垂落一裘黑发。他当时本想默默离开却不料惊扰了鸟儿也惊扰到了她。爱情就是浮光掠影中看到一束光落在眼里，渗进心里。只要白磷一个转身轻轻地看着他，他的整个心就只剩下她，忘了躲避，忘了道歉，忘了所以的一切。 自那之后白磷就一直跟着他，跟着他翻过山，越过林，在遇到黄蜂的袭击时拉着他的手奔跑，跳进湖里为他渡气。然而一事无成的他没有可供换洗的衣物让她换下破损的白衣，鞋子也没法给她，即使把自己的鞋子套在她的纤纤玉足上，没两步鞋子就会被落在后面，而她依旧赤露。同时被散漫支配的他除了帮她把头发捋平再也干不了什么。他感到自己无用，他让她受到他人怪异歧视的目光了，尽管她不在乎或者毫不知觉，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心打击，他第一次强烈地祈愿，无论磷怎么看待他，他一定要给她美好的未来。 “哟，小黑，你回来了。”听到声音他才回过神了，近乎下意识地回话“不要叫我小黑，这像狗的名字。” 那人置若罔闻，只顾自己嘿嘿地笑。 “行了，老高，给我一套适合她的衣服。”听到黑麒这么说，那个叫老高的才看到在黑麒背后有一个低他半个头的白衣女子，赤裸着玉足。 “你……”老高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一下，默不作声走进了内堂。 待得他出来之时，手里捧着两三套衣服。黑麒凑上去挑选，老高颇有深意地看着吊儿郎当的黑麒认真挑选衣物。 “就这件吧，简单，她也喜欢白色，磷，你觉得……”黑麒和老高同时看向白磷，却见她站在屋角，正直勾勾地看着一件寿衣，那眼神除了渴望还是渴望。他们就这样呆滞地看着她，而她，则是不动声色地走到他们旁边，拿起衣服直接往身上套，他们才反应过来要阻止她，一只白玉似的手快他们一步，转瞬就把她拉进了内堂……只剩下他们在外面面面相觑。 再见到白磷的时候，她梳着用白色的发带绑成的和黑麒一样的发髻，穿着藕白色的长襦，系着藏青色的腰带，已然不是刚才的女装，俨然一派小公子的模样。 “噗……”已经站在柜台喝茶的老高一口吐出所有的茶水。黑麒隐隐知道了，现在磷身上的衣服大概正是老高年轻时穿过的。 “小黑，你对磷干了什么？她非要梳成和你一样的发髻，还说什么夫妻相。”方才拉磷进内堂的女子此时正双手插腰，盯着黑麒，恶狠狠地发问。 黑麒想起之前在路上偶然的一句“夫妻相”竟被磷记得那么清楚，涨红着脸，开口说了一个“我“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他现在的心里即欢欣，又有一些茫然，毕竟磷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他虽然迷惑，但是无法忽略在整个心房上叫嚣的欢乐得意。红着脸，“明花姐，我去赵府交任务了。”说完转身出了店面。侧目往右后方一看，之间白磷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在他们身后，高氏寿衣店内两个相互依偎的影子望着他们的影子盈盈笑着。此间的日光着实是好到了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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