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瞬间心头洒满阳光
作者:徐牧子
后来的几天,我帮着严邵天的爸爸打理了严邵天的后事,安霞仍然没有回来,她就像依杨,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看着严爸爸的泪水,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虽然我无法理解,但我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面对即将孤独终老的老人,他肩上所承受的远超过我,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相较之下自己也已是幸运儿了吧! 我开始变得悠闲了,无聊时到阳台看看天上随风飘动的白云,喝喝咖啡,看看杂志,偶尔也会看看草坪上被春风唤醒的萌芽,也会看看日出日落,这样才有了“世界其实并不可怕”那样的一丝感觉,可,心却空了。 几个月后,我的确是豁然开朗了,庆幸那最后的思维是第一种而不是第二种。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许久没穿的白色连衣长裙,然后跨上小包便前往J·AM,推开具晓秦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项程熏熏的爸爸,我向他礼貌的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具,副具董去哪了?”差点又犯了第一次见他时的错误。 “他出差了,大概要将近一个月。”他微笑地说。 “谢谢!” 我踏出具晓秦的办公室,打开一旁原本属于我和依杨的那个办公室,“不好意思,你找谁?”坐在电脑前的女生转过头问我。 我看了一眼电脑桌面,早已不是我和具晓秦的合照:“没什么。”我有点失落地回答并慢慢将门关了上。 走出公司门,我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下,鬼使神差地就拔通了具晓秦的电话,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被接通,“喂?” 我顿时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不,额,那个······” “你终于肯打我电话了。” 一句话挽救了我所有的尴尬。 “我想通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想通了。 “如何?” “那么······那个······你等了我那么久,这次换我了。”我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句肉麻的话,手舞足蹈的也没来得及去顾虑走过的路人奇怪的目光。 他清脆地一笑:“那你就要帮我个忙了。” “什么忙你说。” “去一趟我家,不是我爸家,是我家,在我房间里左边的抽屉里有个文件夹,你把每一页拍下来再发给我,我有用,这个差事就作为你让我等待的惩罚吧。” “这惩罚也太便宜了吧,容易,这就去。”我内心暗喜。 “是左边的抽屉不是右边,记住了吗?”他强调了一次又一次的左边直到我说,“记住了,记住了,你回来一定看不到右边抽屉上有指纹。”这他才安心。 到他家大门口,竟忘记了自己将他家钥匙放在化妆盒里之后就再没拿出来过,只好再打他电话,“那个,我没带你家钥匙。” “我早猜到你会这样,所以我替你叫好了开锁匠,等几分钟大概就回到。” “懂我者,具晓秦也。”我傻笑,“可是这要开的可不止一扇门呐。”他家院子是长长的过道式,两旁种满了树,大门打开后,走过一条似林荫小道便是正门。 “也就两扇。” 我没提出挂电话,他也和我闲聊,我和他说他家那两排树长叶苗了,说他家草坪上的草都活了,他也开心说春天来了,谁都没有冷场,东扯西扯直到开锁匠到来,我仍然没叫他挂电话,我说,“别挂,等等我还会遇到问题。” “不挂,万一你进家门有贼在怎么办?或者怕黑,或者安静的诡异,我不在你身边,只有声音陪你了。” 瞬间心头洒满阳光,即便是妖魔鬼怪都不可怕了。我边和他讲边走进他房间,聊着聊着顺手打开了右边的抽屉,下一秒出现的东西让我目瞪口呆,具晓秦表哥的那本日记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东西看到了吗?”我没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将那本日记拿出,拿到眼前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喂,希美,还在吗?你看到了什么?” 我挂掉了电话,准备翻开那本日记前做了几个深呼吸,却闻到了淡淡地瓦斯味,我放下日记本走到厨房,检查了煤气,果然味道源于这里,接通大理石灶具的输气管裂了一个小缝。我回到房间准备打电话找一个修煤气的来解决以免天然气聚集引发爆炸,而此时屏幕显示具晓秦来电,我接起,余光瞥了一眼日记本,想起那次我询问他他有没有看到日记本而他说没有,“东西我看到了,在拍照呢,拍好了发你。”他松了口气:“哦,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突然挂掉电话。”“可能信号不好吧,我有回答的。”他一顿似乎在想什么,在郊区的房子怎么可能会信号不好。“那先挂了,要拍照片了。”我故作轻松地说了拜拜。 |